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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州府城內外溝濠

作者:佚名  來源: 泉州歷史網  更新時間:2011年10月01日

泉州府城內外溝濠

唐.大和開天水淮與郡城外濠相距。

泉州府城(老城區)的排水系統,是唐代以來泉州府的子城、羅城遺留的濠溝、池塘,經宋、元時期逐漸連接而成排水管道,大小溝渠遍佈市區,其大動脈即八卦溝大濠,是研究古代泉州城池建築的重要史跡。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明)萬曆《府志》:‘羅城、子城內、外濠溝,如人之一身,血脈流貫,通則俱通,滯則俱滯。’”

唐.大和開天水淮與郡城外濠相距

本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載:

唐.(文宗)大和(八二七~八三五年)中,刺史趙棨于郡城東南開天水淮,以肥沃南洋之田,與郡城外濠相距。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羅城外濠》:“羅城外濠,環繞羅城,廣六丈,深二丈餘。三面通流,瀠洄如帶。獨東北一隅,磐石十餘丈。地勢高仰,潮不能通。”

唐代城內濠溝有五條,和城外護城濠相通。外濠廣深丈餘,且把東南的排水引用於肥田,取得城內排水和城外肥田雙重效益。】

乃民家傍濠溝而居者,多填委糞壤,以致湮閼,而跨溝為屋者尤甚。

【唐.哀宗.天祐三年(九○六年)時,王審知營建泉州子城,在城內開排水溝,全長八千五百二十三尺,分主溝十一條、支溝五條,以及許多分溝,構成明溝暗渠交錯的排水網,奠定了以後城內排水系統的基礎。】

唐故城外濠遺址

一九九六年九月至一九九七年十二月,《泉州古城址踏勘與研究》課題組在陳允敦《泉州古城址踏勘紀要》(《泉州文史》第二期)的基礎上,再次開展唐故城遺址的實地考察,形成《泉州古城址踏勘與唐故城址鉤沉》調查報告(《泉州文博》第七期,一九九八.八)。

其中,關於唐故城外濠遺址,考察結果如下:

北垣濠溝

北垣中段無濠(故城北部未設治之前原為荒僻地帶,為泉之邙山;北山至北門城口以北乃古河曲之大澤,故無須濠溝)。

東側南行地段以天然溝塹(破柴巷溝、都督第溝、水巷溝)、大池(江厝池、水心亭池)、沼澤為濠,米倉巷南泉州衛校以東則接中營下溝。

西段河嶺至培元中學操場為北部西溝。

西垣濠溝

西北以西姑大池為濠,孝感巷北段西下方即為奇士西界溝,注小督池,匯入素景門舊濠(濠在宣明坊五塔巷口),西南則留從效洗馬池接通舊羅城南濠。

南垣濠溝

西起崎頭廟巷南口下,陪城牆迤東至塗山街頭東鮑厝巷南口下為舊羅城南濠西溝,折北至藍橋巷北則以府學池水域為濠,轉東至小菜巷龍宮以府學泮池、明倫堂池、百源川池及老河溝為濠,伯府埕、鳳池一線以南則以東湖水域為塹。

東垣濠溝

北段為二郎巷溝,至六板橋、七板橋處折東入東門大溝;忠義巷一段以東數十米外東門大溝為濠;釋仔山以東、以南,則以煙波浩渺的東湖水域為塹。

北宋.熙寧穴城為門以通天水淮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載:

北宋.治平三年(一○六六年)夏六月大雨,時通淮濠塞,水無所泄,壞民屋數千百家。

越二年(熙甯元年,一○六八年),郡守丁竦穴城為門,以通天水淮,疏東南潢汙,納之外河,自河而注之江(晉江)。

郡城諸水,皆趨巽方,吸潮汐,環學宮而東之,與光孝塘塘即今田中央,其寺移在承天寺西偏。合注於通淮水門。未幾,而填閼不可間。光孝塘半鞠為蔬場,與通淮隔,潮汐弗通。支溝濫溢,多趨承天菜園甕門。餘或潛竇城下以出,不復循故道矣。

南宋.紹興辟通淮門引巽水入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載:

南宋.紹興十八年(一一四八年),守葉廷珪仍辟通淮門,引巽水入(利用潮水漲退沖洗濠溝)。語人曰:“今通此水,十年後當出大魁。”至期,梁文靖公克家果魁天下。後複塞。

南宋修浚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載:

淳熙(一一七四~一一八九年)間,守林枅嘗浚之,又複塞。

嘉定(一二○八~一二二四年)間,守真德秀(感於“十日不雨,則憂乾旱;五日之雨,又虞水患”,親自主持大修下水道)命五廂居民開浚,打量官溝共五千二十有九丈,民溝三千丈。凡溝在官地者官任之,在民內屋者自浚。雖民居寢室庖溷搜剔不留,仍弛民房租而懲其不率者。

郡人王君顯為作《決渠頌》。

越三祀,又湮塞如故。

元.大德重浚羅城南外濠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羅城外濠》:“元.大德(一二九七~一三○七年)間,宣慰司劄刺立丁重浚(舊羅城南外濠)。莊彌邵記。”

元.大德莊彌邵《重浚羅城南外濠記》

元.大德(一二九七~一三○七年)間,宣慰司劄刺立丁重浚舊羅城南外濠,莊彌邵為《記》。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羅城外濠》收錄莊彌邵《記》文曰:

泉本海隅偏藩,世祖皇帝混一區宇,梯航萬國,此其都會,始為東南巨鎮,或建省,或立宣慰司,所以重其鎮也。

一城要地,莫盛于南關。四海舶商,諸番琛貢,皆於是乎集。舊有鎮南門,門之外有河,跨河為橋。流東西,貫直南,並受潮汐,歲久湮閼。有力者占為園池亭榭,以便娛樂。前太守真西山,雖嘗開修利,未盡而中輟,今又八十年矣。

皇帝飛龍之六載,省並江浙,立宣慰司,行省右丞劄刺立丁公領使司帥府。視事以來,曾未逾時,政通人和,百廢俱興。既重修泮宮,因慨其地之卑濕,蓋由城河之不通;且薪米之負運良艱,糞壤之邱積無所。每值淫潦,深厲淺揭,連以旬浹,非惟有妨生理,亦致湫底之疾,邦人患之。

公乃憂民之憂,銳意疏浚,軍民官董其工,始事於二月初八日,至於二十九迄成。材售直,工給資,農不奪時,民不知役,皆公之指授有方也。

河面闊如舊,深視昔更三尺餘。南門橋鼎建崇樓,仍匾“鎮南”。潮流參錯其沖要,漁歌響答於闤闠。吞吐溟渤,雄視東南。望之如垂虹,登之如騎鯨。雲棟飛輦,星河影轉。非公器宇襟度,疇克臻茲?

邦人士大夫請記之。彌邵載惟典謨九敘,無先于平水,故曰:萬世永賴,正恃乃功。然則公今日之伯禹也。我泉亦永有利賴,當與禹功相並不朽,勒之堅瑉,宜矣。

元.至正原南護城河成為城內濠溝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羅城外濠》載:

“至正間(至正十二年,一三五二年),監郡偰玉立南拓羅城,而鎮南橋壕(原南護城河,即舊羅城南外濠)東西相抵者,悉砌以石,遂為城內壕矣。

今惟漳門外,繞西而北,而東,而南,抵通淮門為舊外壕。

其自通准門,南繞德濟門,過南薰門之半,乃拓羅城而浚之濠也。

又自南薰門之半,西距臨漳門,則瀕江無濠。”

明代修浚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載:

“明.弘治十一年(一四九八年),禦史張敏重清溝之可見者,僅三千餘丈。

【按古代伏羲八卦與方位相配學說,為東離、西坎、南乾、北坤、東南兌、西北艮、東北震、西南巽。

本次疏浚,城內排水溝系統即按方位,分別用相應的八卦瓶放置,故民間亦稱其為八卦溝。

後世曾在惠民藥局東鄰人家溝旁,掘到一個大瓷瓶,鑄有“巽”字。】

嘉靖四年(一五二五年),知府高越複大浚之,潮複入通淮門,而臨漳之潮亦通。

嘉靖三十二年(一五五三年),知府童漢臣(探求八卦溝湮塞原因)浚內外溝河(使江潮能夠通入,小船也可行至府學前)。蔡克廉記。……”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羅城外濠》:

“嘉靖三十八年(一五五九年),守熊汝達重浚(羅城)外濠。

(嘉靖)四十二年(一五六三年),兵備僉事萬民英又浚之。深闊可通舟楫,瀠洄汪洋,殊增形勝。惟仁風門抵朝天門橋下,當拓城時,首尾築劍脊壩。以堤內水並無版閘啟閉之設,濠水時溢,然蓄泄有節,可不為災。”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載:

“隆慶二年(一五六八年),知府萬慶又大浚之。創臨漳、通津、迎春三水門,置板閘啟閉,設夫看守,聽小舟往來。黃養蒙記。……後水關雖存,閉不復開,濠亦多淤者。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羅城外濠》:“萬曆二十四年(一五九六年),有請決劍脊壩引濠水以溉田者,壕始涸。”】

按:子城內外支溝,宋、明以來,屢浚屢堙。

明.嘉靖蔡克廉《浚內外溝河記》

明.嘉靖三十二年(一五五三年),知府童漢臣浚內外溝河,蔡克廉為《記》。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收錄《記》文曰:

按志:郡河二支,一自臨漳門循之通淮門,一自南薰門達於通糴、通遠、鎮南諸橋。

故通淮河塞,北宋.守丁竦疏鑿,以通江潮,便於舟楫。

(南宋)紹興十六年(一一四六年),守葉廷珪再辟治之,通淮之舟可抵州學前。曰:“此門之水,當後天巽方之位,十年後必有大魁。”至期,梁文靖公克家果狀元入相。

其郡城四門橋六:曰‘迎春’、‘肅清’、‘泉山’、‘通淮’、‘阪倉’、‘放生’,皆為內河。(原注:止敘六橋,尚未完備。‘通淮’二字,亦誤。當雲:東‘迎春’、西‘肅清’、北‘泉山’、東北‘梅花’、西北‘阪倉’、西南‘放生’、東南‘登瀛’,共七橋。其正南內河橋已無跡。至鎮南橋,在內河之外;通淮橋,又在鎮南橋之外矣。)

而環子城者,子城內支溝五,相傳為“八卦溝”。城之外支溝六,循趨於羅城外濠。而宋《志》謂諸溝率皆鍾州學池。淳熙(一一七四~一一八九年),守林枅嘗浚之。嘉定守真文忠公(真德秀)又浚之。大抵溝河、池濠相為表裏,而要于庠校人文有關。

或謂郡清源山嵯峨,屬火,在得諸水制之。夫鑿諸水以制山,引巽水而入城,固皆堪輿家語。然水火五行之理,陰陽八卦之位,儒者之學,亦不若是。

河溝於郡城,猶人身之血脈,文忠(真德秀)不雲乎:“宣暢則安,阻滯則疾。”古之明王,務謹溝洫坊墉之制,非無以也。

人文之先,以魁天下,其止於甲第簪纓而已哉。文者,經天緯地,必有孔(孔子)、孟(孟子)之儒術,必有伊(伊尹)、周(周公)之相功,然後謂之經緯文章。而設諸水道,經緯不明,脈絡不通,何以成人之文乎?

嘉靖乙酉(嘉靖四年,一五二五年),高守越嘗複開浚,一時潮汐引吸。亡何,有戊子(嘉靖七年,一五二八年)、辛卯(嘉靖十年,一五三一年)之盛,彬彬然至今薦以文魁,顯非地利人文之徵歟?

歲久,填閼如故。癸醜(嘉靖三十二年,一五五三年),童漢臣由南京刑部郎中來守茲郡,予適承乏南院,以是告侯。

侯至,首以興複為己任,諸貳屬各分董責之勞,疏導搜剔。居民人人自力,豪強不敢不率令。於是通淮臨漳之潮,支溝河內之水,津津然納之學池。所謂文明之應,狀元、宰相知必有複出者,又安知無孔、孟、伊、周之道德事業,與吾郡山川並輝千古。其于人文,不亦徵乎?

往者故道陻噎,支渠濫溢淫潦,數為民患。自斯工成,而折轉市巷,無頃刻停注之水,商買士女不病蹇裳,即是而思侯之利民豈淺淺歟!

文忠公(真德秀)經畫條具,猶嘗慨曰;‘溝浚而河未治,以俟後之君子。’歷數百年,乃童侯一旦兼浚而並興,非文忠(真德秀)之後君子耶!

載考郡乘,外濠之水環羅城而會于江,瀠洄如帶。自昔陸徽學、曾元樞諸公,蓋拳拳焉。承平二百有餘年,晏然無警。邇來海氛不靖,聲搖閩嶠,設險之防,斯不容緩。然則金城湯池之固,其尚在郡侯哉!

郡侯函請予記,諸校官又來請。予寡陋何以答諸君,而山川人文不得辭者,遂次其本末如左。後之君子興起斯文,庶幾有考於斯。

明.隆慶黃養蒙《浚“巽流”大濠記》

明.隆慶二年(一五六八年),知府萬慶大浚內外溝河,黃養蒙為《記》。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收錄《記》文曰:

郡城之南為大江,上接屬邑諸溪,下通巨海。

城內澌鑿長河(即“巽流”大濠),股引海潮。一自臨漳門而入,一自南薰門而入,一自通淮門而入。潮水時至,皆逢於郡學之前,而通淮之潮,其入尤為最先;皆可以通舟楫,民稱利焉。

按郡《志》,河(“巽流”大濠)舊在郡城之外,為城外濠。元.至正(一三四一~一三六八)間,監郡偰玉立南拓羅城,今遂為內河。約溝砌石,東西相距數裏許,夾河皆民居矣。

城之內,又有“八卦溝”,以泄市巷泛溢之水。有‘放生’、‘肅清’、‘阪倉’、‘泉山’、‘行春’諸橋,勢相聯絡,疏溝水以入河(“巽流”大濠)。

大率城郭諸水,與長河(“巽流”大濠)皆相為委注,而會歸於通淮,以出於江。通淮之水,則自東南入,與臨漳、南薰水會。

說者謂,當後天巽位,巽東南也,萬物潔齊之方也。南宋.紹興(一一三一~一一六二年)中,郡守劉子羽嘗於學宮鑿河浚池,以通巽流;葉廷珪仍辟通淮水門,引巽水入城。嘗語人曰:“今通此水,後必有大魁天下。”已而梁文靖公克家果應其期,以狀元拜相。則此河之浚,于科第人文尤有關,非徒為民利已也。

明.嘉靖(一五二二~一五六六年)間,郡守高侯越、童侯漢臣,嘗再浚之。然止疏內溝停蓄之水,而外潮竟淤不入。

先是,河(“巽流”大濠)於關外斷以積石,蓋昔人為防禦之備,後遂無開之者。而居民日稠,汗淖日積,以故外水不入,內水不出,雨水時至,溝濠衍溢,民鹹病之。

明.隆慶戊辰(隆慶二年,一五六八年),適靈湖萬侯治郡之三年,民既大治,乃致郡墜典,銳意修復。而尤究心於是河(“巽流”大濠),以白於兵憲心泉蘇公。於是蘇公方練兵撫民,留意封疆,深然其議。而郡丞丁侯一中、別駕潘侯璘、晉江令羅侯名士實相與贊助之。

於是,撤積石以通江,決壅土以入潮,而各於門內設水關,置閘板,以便防守時蓄泄。

於是‘臨漳’、‘南薰’、‘通淮’之水,複其故跡而潮之,抵於郡學者如昔矣。

侯乃定為啟閉之期:自初三至初五,自十八至二十,皆海潮盛長之候。每是日,皆辰啟未閉,以通舟楫。蓋月開關者二,為日者六,餘不得擅啟。而扃鑰守視,則以屬於衛所之官。

複于關內聚石級,置小舟,以便民間轉運。或遇有警,則仍以所撤之石堅塞如故。其于興利防虞之意,亦既周且悉矣。

大工既就,侯以三月十八日,乘潮放舟。是歲適天子龍飛首科,是日又為傳臚之旦,而黃君鳳翔殿擢第二人。遠近嗟歎,以為符于梁文靖公(梁克家)故事雲。

夫川澤之灌注,猶血脈之周流於一身,勿使有所壅閉湫底,其理一也。自三門之河既辟,而舊水可消,新水可入,以鍾其美,以出其惡。清氣磅礴,人文宣朗,理有固然,而事又有適然者,宜乎人之喜談而嘉頌也。

然餘又謂,為政有本,興事有機。自昔賢人君子,莫不以水事為重,而致謹於溝洫坊墉之制。然其忠厚之心,皆有所以本之者。

侯自蒞郡以來,直方廉毅,慈惠惻怛,凡可以安和乎人者,行之堅勇,不俟終日。則其於興工濟物,固宜若此其汲汲也。

向當侯之未至也,上下五、六年間,海氛不靖,震動閩嶠,即侯欲從事於此,其可得耶?

自侯之來,年歲豐登,海波不揚,谷米充羨,士民晏堵。此又天時地利人事之機,參合符會,而其微渺未易以究詰者。

他日道德行誼之士,彬彬然以科第顯出,而為山川人物之光者,餘固知其自今日始矣。

署晉江邑事德化令何君謙,偕邑學博餘君采、董君秩輩,詣余徵文,以紀侯功,因為記之。俾勒諸石,永憲於後祀。

侯名慶,字子餘,和州人,己未(嘉靖卅八年,一五五九年)進士,由刑部郎中出為今官。靈湖其別號也。

清代修浚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載:

國朝(清).康熙二十一年(一六八二年),提督萬正色重浚之。正色自為《記》。……

乃不逾紀(注:一紀為十二年),閼塞如故,視宋時不能十之一矣。

乾隆(一七三六~一七九五年)年間,郡守許日熾、王廷諍相繼倡浚,以用功過銳,事反中止。雖三年兩開,勒為定例,然子城外溝,究為陻塞。

夫物鬱則思通,要必遭時而後濟,剔蘊疏滯,洞為流波,而脈於大川,是在舉廢復古之君子耳。

乾隆三十五年(一七七○年),溪亭鋪、義全宮前浚溝。裏人林元輔等記……碑在義全宮內。

乾隆四十七年(一七八二年),登賢鋪浚溝。邑令王雋記……碑在承天寺內,四天王壁堵。

又嘉慶八年癸亥(1803年),守徐汝瀾浚全城溝,分東西南北四局。然未成功,無碑記可錄。”

【民國期間,經歷朝營建疏浚,城區排水系統雖有的已經湮塞,但相當部分仍在發揮作用。】

清.康熙萬正色《重浚內外溝河記》

清.康熙二十一年(一六八二年),提督萬正色重浚內外溝河,自為《記》。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收錄《記》文曰:

泉自王氏(王審知)創築子城,留鄂公(留從效)踵恢其舊,制度斯立。辟‘迎春門’,為通注渟瀦之道。今郭東上下淮乃其匯也。

逮元.廣羅城再拓,而南故隍遂在城中。因更開‘水門’於‘德濟’、‘臨漳’之界,由是,城中所稱“八卦溝”水,半歸於是。當日打量官溝,凡五千餘丈。時加疏瀉,民不病潦。

其後,人煙鱗錯,架屋其上,曆久而陻。

至明.弘治十一年(一四九八年),禦史張公敏重浚淤塞,而溝之可見者僅三十丈。役將即功,於城西南隅惠民局東得大磁瓶,上陶“巽”宇,而後知古以八卦瓶置於先天方位,用此得名,非謂鑿溝如八卦形而雲爾也。

弘治距今又經三百載,其間修治者屢,然旋修旋淤,不盡複故跡,豈舉事者之未力哉?蓋緣居室稠疊,時勢使然。苟不悉擴填塞,不窮置楗,則數年之間,亦隨之而閉。其於急病讓夷之意,遠矣。

夫流泉陰陽,時觀特相,詩人之所以詠奠層奠處也。茲者潢汙久遏,盈溢街衢,窳下之區,幾成巨浸。是汨陳之愆,向背之宜,兩俱失之。顧官斯土者,詎能漠然際之乎!

餘以兩島(廈門、金門)既定,提師駐此,念鄉邦之多艱,閔龜灶之無告,爰捐俸貲傭啟工作。自夏徂冬,閱百若干日,縻金錢若干千,而渠洫通行,支流無滯。爰居愛處之樂,庶與桑梓共焉。

報竣之頃,因書數語,授諸董役者,以告郡人。董役為提標中軍朱佳麟。

清.道光林元輔《溪亭鋪、義全宮前浚溝記》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清.乾隆三十五年(一七七○年),溪亭鋪、義全宮前浚溝。裏人林元輔等記……碑在義全宮內。”並收錄林元輔《記》文曰:

南門,古‘德濟門’;溪亭即南門孔道。

粵自唐.天祐(九○五~九○七年),建子城支溝五,南唐.保大(九四三~有, 七年)中,建羅城支溝六(原注:此句尚沿舊《志》之誤,實羅城支溝不止六也)。逮元.至正(一三四一~一三六八年),拓內河繞德濟門。明.嘉靖(一五二二~一五六六年),浚內外河,此溝之所由防也。

按溪亭地勢最卑,屢遭水浸,居行俱艱。因覽泉《志》稽河源(原注:三字亦混,所浚者不是河源也),得溝址于義全宮前。廣三尺餘,深丈有奇。兩旁疊砌,上蓋石阪。

遂鳩金疏浚,從西畔市廛下,逶迤而折。鋤淨泥糞,鞏以板閘。仍由伍堡城頭穴門流出,此則西畔溝道也。

若夫此接泮宮(原注:“泮宮”二字當作“花橋”)出‘通淮門’,東接銃池出‘德濟門’,年久堙閼,跨溝為屋,難於舉行矣。

倘後有起而董任其責者,按是略而究其詳,尤所深望也。

清.乾隆王雋《登賢鋪浚溝記》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清.乾隆四十七年(一七八二年),登賢鋪浚溝。邑令王雋記……碑在承天寺內,四天王壁堵。”並收錄王雋《記》文曰:

地之有水也,猶人之血脈然。一方壅滯,必有受其病者,故尊之宜亟亟也。

泉郡濠溝之設,唐、宋迄明,修廢不一。國朝(清).太守粵潮許公、全椒王公相繼倡浚,積四十餘年,日就湮塞,所在涉履多病。登賢鋪納東、西、北三面之水,尤其甚者。鎮撫巷、承天巷、小泉澗巷、溝尾下、後巷等處,疑從魚鱉遊者。即崇朝之雨尚然,而噎陰淋漓之宛在水中者,無論也。

餘奉簡命,調煩為泉之晉邑(晉江縣)宰,過斯地而惻然焉,方期與裏之紳士父老共謀疏瀹。歲庚子(乾隆四十五年,一七八○年)夏,適諸生郭匯文等商之裏人,於饒益之家及稍稍有力者,各捐白鏹為疏瀹資,先後陳請於餘,並具起訖情形,不妨礙市廛民居圖說。餘謂是實獲餘心者,因允其請,給以示諭。

冬十月,水涸時興工。鋪中約保練暨老成敏幹者廿餘人,幫仝督理。起于三教鋪、水尾、田中央,俾得流注塗門水關。因蜿蜒上泝,從登仙橋、伯府庭前,過集賢鋪、桂檀巷北面一帶,然後入登賢鋪、清源書院池、承天巷、小泉澗、溝尾下、鎮撫巷、後巷各處。

閱辛醜(乾隆四十六年,一七八一年)春三月告成。水無滯積,居行便利,共費白金若干兩。

是役也,裏人之趨事恐後,謀者和衷,役者竭力,市廛無傷,民居不害,事莫善於此矣。

夫有舉無廢,先王之政也;于物有濟,君子之仁也。諸生處斯裏,而能使四十年來之漸淤湮塞者,一旦而積水無憂,所謂急病拯溺一隅,為四方之推者,其在斯乎!

余荷薦卓異,入覲,思授台郡(臺灣)理番同知,道經舊治,顧而樂之。而生等複以落成之序,請爰記其略。俾勒諸貞瑉,以為後之踵修者勸。

子城內支溝(五條)

本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子城內支溝》:

雙門前外兩溝(東溝、西溝)夾行而南

威遠樓前,東西有兩大井。一在生韓古廟邊被圍店內,一在對面。

雙門前外,東西又有兩大井。一在四科亭前,一在多士坊北。

外兩大井之旁,兩溝夾行而南。(原按:“舊《志》有‘直趨崇陽門外’句,誤。”)

東溝

東溝從東街頭四科橋起,集南街左坊諸巷之水,如玉屏巷是。凡南街左右諸巷口內數步,皆有小橋。

到鎮撫巷,折東入洋下溝尾。今鎮撫南及溝尾、下溝俱存。

折南為登賢橋,在承天巷。

又東經傅池亭,出書院口橋,注登瀛橋。

西溝

西溝從西街頭文錦橋起,橋在造士坊西,多士坊東。集南街右坊諸巷之水,如奎章巷、通政巷、圓石巷是。

到奎霞巷口鎮撫橋,橋跨崇陽門內大街之中。(原按:“舊《志》小注雲‘在良二千石坊北’是也。”)

東折與溝尾下水會,同歸登賢、書院,登瀛三橋。

(原按:“舊《志》於‘東溝’雲:‘折洋下溝尾,越承天菜園,則西溝既會於溝尾下,亦當越承天菜園矣。’皆誤。蓋越承天菜園者,乃自鸚鵡山窟至登瀛橋直下之水。非自登賢、書院二橋至登瀛橋橫過之水也。”)

車坊溝

又北詹厝巷口、南邱厝巷口相對之西,有橋,南循元妙觀之西,至觀前外橫巷,與縣前東溝相會。

(原按:“此條即舊《志》所雲‘又中和坊東之車坊溝,循開元觀旁,經豆腐巷,趨溝尾橋’是也。今車坊已無跡。

小注雲‘即今前田巷口’,亦誤。蓋前田巷無橋。橋在詹厝、邱厝兩巷口相對之西。

其雲‘經豆腐巷’,又誤。蓋經此巷者,乃縣前東溝也。”)

縣前東溝

又縣前東溝,自觀東巷、輯和、五邑坊內橋起,循巷左而南,折觀口東偏,一橋經豆腐巷;此巷無路,今名無尾巷。

至觀前外橫巷,與觀西之水相會,乃同注於登賢橋。

(原按:“此條即舊《志》所雲‘縣前東溝,自帥節坊南循元妙觀而西折,南經登賢橋,與溝尾會’是也。

然此條至觀前外橫巷,即與觀西水相會,不待經登賢橋。以後且于觀西水之趨溝尾橋;于觀東水雲經登賢橋,似有兩橋矣。實溝尾橋即登賢橋也。”)

西街帽巷溝

又西街帽巷口有橋,在會魁坊內。南入帽巷,由奎章巷北會南街之右溝。

(原按:“此條即舊《志》所雲‘譙樓內溝折而西,入貢院,南經帽巷,轉員石巷、熙春、坊尾,折而西南,經仕曹巷至放生橋,與子城西濠之水會’是也。

然小注雲貢院在晉安驛,驛內巷所謂水折辛兌者是。

今直出雙門前,不西折矣,是源已不從譙樓內來。居人謂水從新街出,半入帽巷,半入仕曹巷。入帽巷者,出奎章巷北;入仕曹巷者,乃直至放生橋也。但入仕曹巷者,肅清門內大街中無橋耳。”)

(原又按:“子城內支溝,《志》雲五條。據今皆注于桂檀巷尾登瀛橋。雖古帽巷一條注子城西南外濠之放生橋,亦終歸此橋。

而舊《志》皆雲入府學池,及複雲其道已塞,恐誤。蓋本無其道,非後始塞也。”)

子城內溝即八卦溝

乾隆《府志》:子城內溝即“八卦溝”也。

《閩書》:古時以八卦瓶埋置於先天方位,至明.弘治十一年(一四九八年),禦史張敏開城中溝,於西南隅掘得大磁瓶。上陶“巽”字,蓋取其方位之相配,非鑿溝如八卦形也。

按:萬曆《府志》及《閩書》,皆何鏡山所纂。

再查《閩書》,明言此瓶得於西南先天方位。惟萬曆《志》既言西南,又言後天,則“後:字錯耳。《縣誌》古跡不知其誤,因有後字竟改為東南,則與《閩書》及乾隆《府志》相反矣。

然雲在惠民局東鄰之家。查公署部醫學,舊在譙樓西偏,為惠民藥局。(明)洪武十八年(一三八五年)改為學,尋移於崇陽門大街右。既雲崇陽門大街之右,則在西南先天無疑。後萬正色《浚溝記》亦作西南先天,與《閩書》符。第不知四子城門之中以何處定羅經耳。

羅城內支溝(十六條)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羅城內支溝》:

羅城內支溝,舊作子城外支溝六。尚有遺漏,今改訂。

一東北隅本廳街,及湖壩頂等水,經一峰書院橋注杜厝池,出北門水關。(原按:“此條新增。”)

一前營庭廣平倉水心亭內、中營街後,營前導水,或從大溝墘或從東門溝墘,同注於十一版、七版,六版三橋,出東門水關。

一行春門前、縣學前之水,直趨東門內橋在戊子元魁坊內。轉北注十一版等橋,出東門水關。

(原按:“以上二條即舊《志》所雲東北隅之水,經執節坊,會左右諸溝之水,出大街,與縣學前之水,並趨埔尾、坑頭,轉五塔庵,南連通淮門是也。然左右諸溝,不知指何左右;而東北隅之水,亦無出大街至浦尾、坑頭。五塔庵無有知其跡者,惟水至東門兜,向北出水關。其稍南者,則隨地勢散人通淮耳。”)

一西北隅之水,隨地勢注何厝池,即巡按何承都之池,俗呼護厝池。出義成門北水關,或出西門內橋,南注于田。

(原按:“此條即舊志所雲北部以西,新睦宗院諸水迤西南行,經泗洲塔入素景門,舊壕出城下水閘是也。然新睦宗院已無其跡。志中小注謂塔亦廢。素景門疑即義成門。舊濠則西門內橋是。但西北水既入西門內橋,已是南行,何以又向北出水閘?蓋此水閘,在義成門北,不在義成門南也。抑古之水關在南乎?”)

一奉聖宮前大街,有橋從奉聖宮邊南行注于田。(原按:“此條新增。”)

一舊《志》雲奇士界,小注在開元寺西北。宋太宗稱劉昌言曰“卿東南奇士”,因名。又分奇士東西界。東西二溝,連宣明坊諸水,小注坊在五塔巷。悉趨西池亭。小注在今西門菜園下。池舊為留從效洗馬池。後留正築亭池上,水之故道已塞。今諸水皆歸西門橋溝,經五通廟,繞至臨漳門,出水閘。

(原按:“今奇士宮在台魁巷,居開元寺之東,不在西北。開元正北大寺後稱華仕鋪,開元寺西北稱曾井鋪。出至大街為孝感坊,巷皆不稱奇士界。

所雲東西二溝,亦無其跡。其去五塔巷、宣明坊尚遠,至洗馬池、西池亭、通廟,皆無知者。

惟甘棠巷尾菜園內有丈余小池,俗呼師姑池,不稱洗馬池。甘棠、五塔兩巷之尾,有應魁宮,無五通廟。且五塔巷之水,亦不悉趨此池。

按舊《志》所言,不可考。今若以台魁巷、孝感坊巷為奇士之東西界,則大勢台魁巷水歸舊館驛巷口。大街橋、孝感坊巷水,折西歸奉聖宮邊。大街橋其自孝感坊內起,至開元寺口。大街南北兩溝,則東流至開元寺口井,南折入新巷。若甘棠、五塔兩巷水或注菜園,或出水閘,隨其地勢,不可定矣。”)

一甲第巷內宮前左畔小溝,折北出大街,會東流水,至開元寺口宮前右畔。以下經西牛、望月、趙厝、園前,即舊《志》所雲舊睦宗院溝,在傅忠簡(傅伯成)居第之西者是。折塔仔下,經玉霄、絳宮,會龍頭山、崎頭廟等水,或出鋪仔巷橋,或出留先生巷橋,皆注舊羅城外濠,出臨漳門水關。

(原按:“此條即舊《志》所雲舊睦宗院溝,分為二,一南流與積善院西諸水合;出城下者,是今積善院,已無跡。而萬曆《志》積善院作積善崎,或即今之崎頭廟乎?”)

一開元寺口大街井前有溝,從新巷右穿入居下,經古榕宮後,至橋仔頭傅府。稍北之水,從新路庭來會,同趨古樹下石獅王水來會,過金魚巷尾,注舊羅城外濠。注濠處近疊芳橋。

一舊館驛巷口大街有橋,從驛巷右穿入居下,經古榕宮前,至許厝庭尾,與新巷水會古樹下,同注舊羅城外濠。

(原按:“此二條即舊志所雲舊睦宗院溝,一北流,會畫錦坊東諸水,趨上防溝,與西郭開元寺前及忠厚坊溝,皆趨古樹下,經城南菜園折東,入府學池。及小注謂畫錦坊在三朝元老坊邊,忠厚坊在水陸寺兩旁。左旁即井亭巷及舊館驛之水,至古榕宮前與右旁會是也。然畫錦坊、忠厚坊,今亦無知者,而水陸寺已廢。但有池在新港之左,舊館驛巷之右,從驛巷小船亭內觀之,可見與井亭巷無涉。井亭巷之水直趨放生橋。

此二條皆於近疊芳橋處,注舊羅城外濠也。”)

一崇陽門外東溝,又集南街左坊巷之水,如小泉澗、大泉澗各巷口內小橋者是。過泮宮門內,出鎮南橋。

一崇陽門內外西溝,又集南街右坊巷之水,如夢果巷、壯府巷、金魚巷各巷口內小橋者是。直注于鎮南橋。

(原按:“二條舊《志》不裁,新增。”)

一府學泮池,通明倫堂池,從尊經閣前,過百源川,注璐霞溝而止。

一田中央水,過田中央橋,注舍人宮橋,及兵馬司橋。

一南薰門水關,潮水從鵲鳥橋舊名通糶橋。入過馬阪巷八興橋,轉亭前街花橋,真人宮直跨其上,保生大帝宮在其旁。折北過通淮橋,通淮橋即通遠橋,在塗山街頭。胭脂巷口。入府學前橋。(原按:“此條舊志不載,新增。”)

一義全宮前有溝;廣三尺餘,深丈余,向西出五堡城頭,向東注南教場銃池,向北注花橋,但向東向北水路已塞。(原按:“此條舊志不載,新增。義全宮內有《浚溝記》附載部末。”)

又排鋪街有文相橋。橋左有文相宮。即祀文天祥,橋以此得名。橋之東西,皆無水路。居人謂,兩邊皆築石如城。其地稱溪亭鋪。想未拓羅城時,有溪水經其下,今則為陸地矣。此橋既無水路,城池圖不載。

舊《志》謂:子城內支溝五,是矣。謂子城外支溝六,則未備。且當雲羅城內支溝,不可但雲子城外支溝。故補訂如右,凡十六條。

至各街巷多有溝須,隨其近處大溝歸注,不可殫述也。

 

泉州子城

清.乾隆《泉州府志.城池》:“子城,在羅城內。”

始建年代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子城》載:

“子城,即今所雲四古(“古”作“鼓”,非。)樓也。築于唐.乾元(七五八~七六○年)以前,年月莫考。

按《縣誌》作貞元(七八五~八○五年)以前,非。查《宦績傳》唐.趙頤正乾元元年(七五八年)為晉江令,鑿溝通舟楫城下,是乾元前已有城矣。貞元尚在乾元二十八年之後。

又《府志》(清.乾隆《泉州府志.城池》)與《通志》作唐.天祐三年(九○六年)王審知築,更非。觀古跡歐陽詹貞元九年(七九三年)《北樓記》自明。蓋天祐三年,又在貞元百二十年之後。

又《續通志》本乾隆癸未《府志》以趙頤正為開元中別駕,恐誤。蓋與《宦績傳》不符也。”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子城》又載:“子城環植刺桐,故曰桐城。下羅城至(北宋)宣和二年(一一二○年)始用磚石,則子城植桐可知。《縣誌.古跡》:‘初築城時,植桐衢巷夾道有之,’言初築指子城可知。”

城池規制

據陳允敦《泉州古城址踏勘紀要》(《泉州文史》第二期)考證,泉州子城“基址範圍很小,且很方整”。

明.萬曆《泉州府志.卷四》:“子城,周圍三裏,為門四:東曰‘行春’,西曰‘肅清’,南曰‘崇陽’,北曰‘泉山’。”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子城》載:“周圍三裏百六十步。為門四:東曰‘行春’,西曰‘肅清’,南曰‘崇陽’……北曰‘泉山’。古跡中所雲‘北樓’,即‘泉山門’樓。後子城廢,‘泉山門’亦廢,止存‘行春’、‘肅清’、‘崇陽’三門。”

清.乾隆《泉州府志.卷十一.城池》引《高霍記略》:“泉之郡治,相傳未有羅城七門,先有子城四門……迨後辟羅城,而四門遂為鼓樓。”

四城門外有橋有壕。橋曰吊橋,以防敵人;壕即護城河,可以“通舟楫至城下”(《唐書.卷四十一.志第二十一.地理五》)。

唐.泉州城的城池建設,參照的是周代的“面朝後市,左祖右社”原則,並取法秦、漢東西二都(長安、洛陽)的體制,內分宮城(皇帝所居)、皇城(政府機構),其佈局改為“前市後朝”。

泉州子城作四方形,城內為東西向、南北向四條主道作十字交叉。在十字路口北面正中,址在今“鐘樓”之北、原威遠樓之前,設有早晚開關、夜禁通行的坊門,東、西各一,俗稱“雙門”,故民間曾有“雙門前”的舊地名。

在“雙門”以北,設立官衙,稱“唐.六曹新都堂署”,分掌政府事務,曰司空、司戶、司倉、司法、司兵、司田參軍廳。《晉江縣誌.卷二.規制志二.公署》載:“唐.六曹新都堂署,在舊州前左右,今廢。”“相傳(縣治)舊在州之子城東南,宋……始建今所。”

“雙門”以南的東西兩側是整齊對稱的街坊,分別稱為左坊和右坊,為工商業集中點,與西安唐城佈局類似。

子城外濠和城垣的遺址

古代,凡城垣之下必有外濠,泉州子城亦然。知外濠走向即知城垣走向。

清.道光《晉江縣誌》載有子城外濠走向,黃天柱《泉州古城址它勘記敘兼談羅城與子城的關係》(《泉州文博》第七期,一九九八.八)據此曾實地考察子城城垣所在遺址。

清.道光《晉江縣誌》載子城外濠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子城外濠》載:

子城外濠,環繞子城,廣深丈餘,濠皆有橋。

北曰‘泉山’。據在泉山鋪示現庵前,橋存濠塞。按過東水路從庵內後壁穿出,經白狗廟後出彌勒宮左,再伏其勢,從府城隍照牆外接梅花橋,但水路已斷矣。

迤而東北,曰梅花。此橋舊《志》失載。在廣平倉口,橋畔有小宮兩:面向北,祀佛祖;向南,祀泗洲佛。向南數百步,從小涵透至霞田池下河乃接迎春橋。

其正東,曰“迎春”。在“行春門”外,近裏美巷口,橋濠俱不存。按此橋向北水關,現在相公巷中,營守備署門路內。向南水關,在鸚鵡山窟。(清)嘉慶九年(一八○四年)浚溝,向窟水關尚存。

又迤而東南,曰登瀛。在桂檀巷尾,伯府庭頭,佛祖宮前。宮直跨溝上,水從鸚鵡山窟穿承天菜園,乃至此橋。下用橫版,上用小版直鋪,行者不悟,然宮後溝甚顯明。

迤而西北,曰阪倉(原按:“‘阪’俗作‘板’,非。”)。在裴巷東,新街西(原按:“舊作驛巷西,非。”(,清軍驛前,橋存,濠塞。按:自泉山橋至此,溝路已失,居人謂水勢從花山塗窟而來也。

其正西,曰“肅清”。在“肅清門”外,井亭巷口。橋、濠俱存,但為民居壓塞。

又迤而西南,曰放生。在夢果巷尾,真濟宮前。宮直跨溝上。

舊《志》謂自此繞東,過崇陽門外,入通淮坊,當是出夢果巷口,下入小泉澗巷,過登賢橋宮後,宮直跨溝上,宮口有雙塔。由傅池亭出。今清源書院口下一橋,入書院,池透至登瀛橋,而後由登仙橋即離井橋,出通淮門也。

但舊《志》注繞東之道己失。放生橋水,直趨羅城外濠,指鎮南橋濠。則自西南放生橋至東南登瀛橋一帶,繞東過崇陽門外之濠,已不可考矣。

若自臨漳門至通淮門一帶,大溝(即“巽流”大濠)則舊羅城外之濠,非子城外之濠也。想既有舊羅城之濠,則子城外之濠可省耳。

萬曆《志》有“東南曰通淮”句,固誤。乾隆府、縣《志已》辨之。然尚雲放生橋水繞東折南趨府學池,又東過光孝寺,亦錯。

蓋崇陽門外去府學池尚遠。既繞東不應折南,且光孝寺自明.嘉靖間已移在承天寺內,西偏兩進皆實地無濠也。

黃天柱實地考察的子城城垣所在遺址

黃天柱《泉州古城址它勘記敘兼談羅城與子城的關係》(《泉州文博》第七期,一九九八.八)載:

子城東垣,由廣平倉向南轉相公巷之下濠西側,過東街南下、原門樓巷以東至西邊巷東側。

子城南垣,系現西邊巷十七號之南轉折向西,過晉光小學(原清源書院)西向承天巷及花巷南側,至仙姑亭。崇陽門(清.康熙時改為麗正門,古稱南鼓樓),即在今承天巷西口、花巷東口的中山路上。

子城西垣,在會通巷與濠溝墘之間,向北過西街原肅清門處(今裴巷口),直通新街至後孝悌巷。

子城北垣,由土窟門牌四號,轉向東過孝悌巷二十一號,直至中山公園之北側,達濠埔頂(泉山宮,文革時廢),過北門街(即北樓——泉山門之所在地),沿破柴巷(即華僑新村二村五~二十九號),與縣後街相交會的白狗廟前,再向東北大城隍南側至廣平倉。

行春門

行春門亦稱東鼓樓,遺址位於現東街相公巷口以西、門樓巷口以東的街道上。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子城》載:

“其重修者,行春門於明.正德五年(一五一○年)災,知府向一陽重建。……萬曆丙辰(萬曆四十四年,一六一六年)守蔡善繼、同知舒有翼重建,天啟丙寅(天啟六年,一六二六年)約正郭鼎金、男進士必昌、舉人必春暨戶部主事郭夢詹重修。

國朝(清).乾隆己巳(乾隆十四年,一七四九年),令黃昌遇重修。甲申(乾隆廿九年,一七六四年),守王綬、令方鼎重建,丁酉(乾隆四十二年,一七七七年),令王雋重修。”

明.正德林俊《重修行春門記》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子城》收錄明.正德九年(一五一四年)林俊《重修行春門記》。文曰:

“泉負岡帶海,城郭輔郡為固。其內子城。子城四門,其東曰‘行春’。(明)正德庚午(正德五年,一五一○年),守者弗戒,門毀。

夫門闕樓堞豈必專為敵設哉?所以謹表中之防,錮風氣,杜奸萌,以與相安於無事。萬一敵至,而外城弗守,子城亦足效隘險于一支,以俟夫援兵者之集,斯則權弛舉之大都也。

甲戌(正德九年,一五一四年),郡守李侯銳力主廢舉,佐麥侯瑩、熊侯一中承之,建白于大巡胡君士寧,合分憲唐君沛之、查君原博、分藩鄭君立之,鄰君割贖金始之。比就事,李憂去,向侯一陽代守,繼之;佐又繼之,僧大淵亦附義以佐凡費。

樓觀壯雄,扃鐍堅整,絕前之勝以益固。由今之防,驁桀帖馴,怵伏跳樑者之所覬伺,以知郡之為尊,無徒崇尚傑制文偉觀而已也。

春秋書新作南門,今舉其廢,而不用其力,殆可無譏也矣。”

清.乾隆王雋《重修行春門自記》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子城》收錄清.乾隆四十二年(一七七七年)王雋《重修行春門自記》。文曰:

“泉州羅城拓於南唐.保大(九四三~九五七年),而子城四樓至今猶存其三。邦增式廓而險,不厭重存古跡,所以示後也。

顧北樓‘泉山’,久廢矣。‘麗正’、‘肅清’再毀而興,反因之以備極壯麗。惟東樓‘行春’,樸素無改舊規者,郡邑治署在右,晉江邑庠在左,耳目至近,代有增修,故不待其廢而更舉也。

夫東方於時為春,於人為仁,稽古建邦立宅,置官司以為之長,設學校而養其良。環集斯樓,左右映帶,夫將使睪然高望,而時發其春生仁育之思,其意為尤厚矣。

近年,樓上暫駐防火兵,郡紳士以為非宜,請之。臬憲奇公、郡憲雙公,尤皆以為不宜,則相與商之提帥李公,而下其事于餘,餘乃捐俸購屋居兵,飭斯樓而還之。郡人掃除更張,其殆無異於昔歟!

按郡乘載:唐.郡守蘇公妙蒞泉,多惠政,有神鵲,出則集其車蓋,歸則止於斯樓。明儒陳先生琛又嘗讀書樓上,成《四書淺說》,事見《紫峰年譜》。是所以置之長,而養其良者,稱為循良,拔其類萃,皆於斯樓有明徵也。交修而懋勉焉,今甯異于古所雲乎?

紳士請記善後,因書此以付諸石。”

肅清門

肅清門亦稱西鼓樓,遺址位於西街裴巷口的街道上。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子城》:“(乾隆)十六年(一七五一年)知府高霔、知縣黃昌遇倡捐五邑重建(崇陽樓)……又於(乾隆)十七年(一七五二年)並建肅清樓。”

清.乾隆高霔《重建肅清樓記略》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子城》收錄清.乾隆十七年(一七五二年)高霔《重建肅清樓記略》。文曰:

“泉之郡治,相傳未有羅城七門,先有子城四門。其踞於西者曰‘肅清’,與‘行春’居東,‘崇陽’居南,‘泉山’居北,分隅而列,環植刺桐,謂之桐城。

迨後辟羅城,而四門遂為鼓(“鼓”當作“古”)樓。中有不台不榭,敞而臨者,為‘天地春’,說者謂土星也,其四門則金、木、水、火也。‘天地春’啟雙門,又太極兩儀以生四象者也。

時四門前者已立,而雙門由兩牌坊得名。坊建自明季,則豈有四象先兩儀太極者乎?且亦無謂五德之相生也。故其說,慶(隆慶)、曆(萬曆)諸《志》勿詳焉。

然得此形勢,而郡之氣象益以光大,人文益以振興,不綦重哉。

辛未(乾隆十六年,一七五一年)之夏,餘始下車,見傳為土星者,泯焉無存。即四門、鼓(“鼓”當作“古”)樓、‘泉山’久廢,‘行春’甫經修畢。‘崇陽’遭回祿,曆三十餘年,晉邑大尹黃君昌遇方倡捐重營之。而‘肅清’猶僅存遺址。

是歲秋中,南樓告竣。適遇撫軍潘大中丞巡視閩南,登其上以觀全城形勝,深喜重建有功。黃尹遂以肅清樓請,大中丞然其說,面勗余董率以成厥美。

爰肩其任,謀之郡治諸紳太常少卿陳公大玠、天官大夫蔡公賓興、河間大令黃君為漢,勸捐首邑,其外四邑各令君,諭邑之賢而好善者並以其力來助。更得惠紳通守陳君文輝經理之,不半載而工竣。

都人士觀而樂之,因請餘為之記。時在乾隆十有七年(一七五二年)秋月之吉。”

崇陽門

崇陽門亦稱南鼓樓,後改名麗正門,遺址位於現中山中路上的承天巷口與花巷口之間。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子城》載:

“後人祀王潮於此(崇陽門)。

明.蘇茂相《登崇陽樓談刺史王潮遺事》詩:

 ‘鼙鼓中原沸似波,將軍閩嶠遠橫戈。

  匡扶無望唐襄武,保障差強漢尉陀。

  事定千年無戰伐,時清萬戶有弦歌。

  英雄遺跡依稀記,暮倚高樓一嘯過。’”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子城》又載:

“崇陽樓,康熙二十年(一六八一年)提督楊捷重建,改門曰‘麗正’,樓曰‘祿蒸’。……

(康熙)五十五年(一七一六年)毀。

(乾隆)十六年(一七五一年)知府高霔、知縣黃昌遇倡捐五邑重建,改樓曰‘喜雨’。”

民國初年遭火災,後拆毀,是四鼓樓最早拆毀的一座。泉州歇後語“南鼓樓火燒燃八面——代閱”源於此(泉語“代閱”,招搖得意、出風頭之意)。

南鼓樓的簷沿原來雕飾有一些用錫鑄成的麻雀,錫鑄的麻雀自然見人不驚、聞鼓不飛,泉語“錫”與“熟”同音,“熟”指成熟老練,俗語即用“南鼓樓的錫只仔”(泉語“只仔”即麻雀)來形容為人處事老練、凡事不動聲色。

清.康熙黃志煥《重建崇陽樓記略》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子城》收錄清.康熙二十年(一六八一年)黃志煥《重建崇陽樓記略》。文曰:

“古者都邑之建,設險以守,尤必察形勝而奠丕基,非特擅壯麗之觀而已也。

溫陵,古桐城地,唐謂之清源郡。子城即其四門之舊,東曰‘行春’,西曰‘肅清’,北之‘泉山’於今已廢,而是門號為‘崇陽’,則直位於正南,儼設巍樓,翼以欄楯,視東西二樓,蓋尤盛焉。

歷年既久,廢置非一。其備載郡乘者,都人志悉之。迨甲寅(康熙十三年,一六七四年)之變(六月,鄭經軍與耿精忠軍構兵泉州,泉州兵內亂,鄭軍入泉,則遂蕩為榛莽矣。

夫事之變也,雖聽乎天;而時之興也,必藉乎人。我昭武將軍少保楊公,於戊午(康熙十七年,一六七八年)秋,奉命提師解泉圍,甫抵署,即會師漳南。至庚申(康熙十九年,一六八年○)春,海氛底定,振旅言旋。凡裨益地方事務,罔不次第修舉。而于崇陽門樓尤為泉郡命脈所系,亟思鼎建。

公之輯綏吾泉也,昔曾以元戎之命,爰驅伏莽而定岩疆,今則以簡畀之隆,立出湯火而登衽席。則夫捐槖鳩工,飭材面勢,皆公經綸底績之外,出其緒餘,以著安邦綏眾之大略者也。

今斯樓已告成矣。窗櫺洞達,丹艧輝煌,飛簷迥起,黝堊相間。若乃雕甍畫棟,堅致精嚴,石垣巨甓,層累軒豁。顏其北之上曰‘凝雲’,北之下曰‘來青’,南之上曰‘祿蒸’,而總之以門,曰‘麗正’。

登斯樓,真覺日月吐吞,江山環映,而市廛孔道,煙火萬家,鹹呈露於舃履之下。至於伐鼓撞鐘以警晨昏,下漏數刻以節晝夜,郡之士女易其觀聽,莫不歡欣頌德。

是役也,經始于庚申(康熙十九年,一六八○年)冬初,落成於是歲臘月。築之削之,鼛鼓弗勝,公之大願。終始之時,臬憲張公、刺史蔣公、郡司馬蘇公、別駕段公、邑侯沈公、提標副參戎諸公,亦鹹同心協力,襄諸有成。

公諱捷,號元凱,揚州寶應籍,遼東義州人。”

清.乾隆莊有恭《重建崇陽門記》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子城》收錄清.乾隆十六年(一七五一年)莊有恭《重建崇陽門記》。文曰:

“泉郡中有衙城,古為泉州衛城,今為提帥署,環以城曰子城。四正各有門,南曰‘崇陽門’,舊有樓,康熙辛酉(康熙廿年,一六八一年),少保楊將軍捷因其圮也而修之,改名門曰‘麗正’,樓曰‘祿蒸’。

丙申歲(康熙五十五年,一七一六年),不戒於火,樓盡毀。頹垣廢址,不足以壯城池之色。

越乾隆庚午(乾隆十五年,一七五○年),郡紳奉常陳公大玠謀之邑侯,邑侯詢之郡侯,又詢之提帥,各毅然任興建事,捐金庀材為郡人士倡。

辛未(乾隆十六年,一七五一年)四月,遂募工樸斷。是歲雨澤愆期,民情皇皇,迺啟土升梁之侯,時雨疊沛,然雲霓之望,尚未治也。至於八月,大中丞潘公巡視登臨,而雨複降,徹夜滂沱,田野胥沾足,二禾咸登大有,而斯樓適成。郡人悅是祥也,因名之曰‘喜雨樓’。

夫古者祈雨則雩以禳之,土木之工,將因之罷役。今乃版築興,而雨隨降,不必祈於土龍而商霖,可以紀瑞也。

昔蘇公守扶風有‘喜雨亭’,而郡守韓公亦曾以‘喜雨’名亭,然彼皆遊觀之所。而斯樓則所以鎮山海而耀威武者,獲是祥徵以‘喜雨’名之,夫誰曰不宜?且‘祿蒸’之名,有如先讖,雨以潤之。改其舊而新是圖,以水沃火,其堅固不傾也,必矣。

是役也,董工程材,不辭勞瘁者,別駕陳君文輝也。樂事勸公,奉常陳公大玠,及太史洪公科捷、河間大令黃君為漢也。而主其事者,郡侯朱公禮陶、高公霔、邑侯黃公昌遇也。視其成者,提帥吳公進義,今譚公行義也。凡五屬賢有司都人咸有力焉。

以溫陵故恭桑梓地,郵囑志其顛末,爰不敢辭,因質言如右。”

泉山門(北樓)

泉山門亦稱北鼓樓,原址在北門街氣象臺和中山公園附近(孝悌巷口南側)。早廢。

北樓即泉山門樓

北樓即泉山門樓。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十二.古跡志坊宅附.城中古跡.北樓》曰:

“《縣誌》雲:隆慶《府志》謂北樓即羅城之朝天門,《閩書》謂在衙城之上。

考羅城、衙城俱五代留從效所築。唐無此城,歐陽詹何從為記?惟子城為門四:東‘行春’,西‘肅清’,南‘崇陽’,北‘泉山’。今子城廢,‘泉山門’亦廢。止存三門,則北樓即泉山門樓無疑。

有以威遠樓為北樓者,更非。按歐陽公記有‘此郡北墉之立候樓,及風雨憂折榱複隍之患’句,若是衙城,安有百步一立候樓,且有隍可複乎?《閩書》未審也。”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子城》載:“古跡中所雲北樓,即泉山門樓。”

據唐.歐陽詹《北樓記》,北樓“樹於雉堞”,“蓋此郡北墉之立侯樓也”。可知北樓即唐故城北城上的“立侯樓”,原先規模不大,構造簡單,是供“更人防卒”“登俾擊柝之所”。

據南宋.王十朋《重修北樓記》,北樓“在州宅之北”;其吟北樓詩中曰:“匆匆未暇眾賓集,草草且與同僚游。山川城郭壯哉郡,清源紫帽雙明眸。卻驚雲榭在地底,坐見日轂經簷頭。”得知北樓即在宋州衙(今洲頂中山公園一帶)之北、雲榭(今氣象站)附近,準確位置,在北門街孝悌巷口以南,今北門街與華僑新村交會處,亦即後來的泉山門之上。

沿革

北樓始建於何時不可考,但據唐.歐陽詹《北樓記》可知,北樓於貞元九年(七九三年)前就已存在,然而已經“半傾半摧”、“製造日遠,土木力殆,左騫右陊,上露下圮,有年數矣。”。

因此,刺史席相重建北樓,並于唐.貞元九年(七九三年)九月三十日請歐陽詹撰寫了一篇《北樓記》。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十二.古跡志坊宅附.城中古跡.北樓》載:“北樓,在子城泉山門上。唐.貞元九年,守席相重建。”

到宋,北樓經不起風雨侵襲,蕩然無存。

南宋.乾道四年(一一六八年),泉州太守王十朋重修北樓,乾道五年(一一六九年)撰《重修北樓記》。

到元代之前,北樓倒塌無存。但因已建起了威遠樓,就無人複修了。故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子城》記:“後子城廢,泉山門亦廢,止存行春、肅清、崇陽三門。”“唯泉山及樓(北樓)尚待興複雲。”

重建泉山門

二○○二年底,動工重建泉山門。重建的泉山門位於在市區現威遠樓和中山公園北側,朝天門以南,北門街西側,是繼朝天門、臨漳門之後,泉州的第三座重建的復古城門。

複建的“泉山門”按唐末五代時期的規制設計,占地面積六百二十五平方米,總高度十三.六四米。

城門樓建築面積五十九平方米,高七.四米,採用單層單簷九脊歇山頂,面闊三開間,進深四架椽,灰瓦青磚。從立面形式上,正脊垂脊及戧脊為疊瓦脊,大門為版門,直欞窗,斗拱為偷心造五鋪作斗拱,梁架用叉手。

城門牆高六.二四米,外用青磚,內用碎石、三合土建造。

唐.貞元歐陽詹《北樓記》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十二古跡志坊宅附.城中古跡.北樓》收錄唐.歐陽詹《北樓記》。文曰:

“《釋名》曰:樓,◇也。謂其高明覿遠,然也。建於第宅,則以閱園林有媚;樹於雉堞,則以警寇盜不虞。故墨子曰:‘城三十步一坐候樓,百步一立候樓。’茲樓者,蓋此郡北墉之立候樓也。

蔔築之始,微而具之,袤不倍常,廣惟再尋。製造日遠,土木力殆,左騫右陊,上露下圮,有年數矣。邦牧安定席公(席相),貞元七年(七九一年)下車,至九年(七九三年),目之三祀,重民力而未形言。是年暮秋,歲豐,農隙,有司率常典告有事於土功。

公曰:‘斯郡之南極也。元後帝鄉,實在於北。詩不雲乎‘心乎愛矣,遐不謂矣?’欲因戀主,何方瞻矚。惟北有樓,半傾半摧,日夜闕登陴擊柝之所,風雨憂折榱複隍之患,政因時令,爾其營之,俾有布席跪立之地。閑更人防卒之蒞事,予將時躋展北向拱辰之心焉。’

受命者感公之意,如公之意;野人群庶感公之誠,如公之誠。川朝子來,壞崩易蠹。址有餘而不劃,基墌自延;材有長而不翦,棟宇自崇。既望庀徒,未晦成功。倚層霄於軒檻,納千里乎窗牖。如鱗之廨署,若岸之軍壁,得之之狀,若連山之有重巒,長江之蹙洪濤,氣勢由是以雄焉。

公每子牟情來,莊舃思生,俯仰於斯,徘徊於斯。夫完城壯邑,有邦之本也。戀闕愛君,為臣之節也。善矣乎!公廣斯樓也。遠得有邦之本,大有為臣之節、執邦之本。曰:‘公謹臣之節。’曰:‘忠惟公與忠公,斯昭矣。’

小子家在委巷,多聞輿頌,藝忝儒術,每待公居,上志下衷,兩獲而達,敬書其事而為之記以獻。至若眺四維之雲物,臨萬井之煙景,遐象佳致,眸莫勝觀。非公有樓之素,故不之載。

貞元九年(七九三年)秋九月三十日記。”

南宋.乾道王十朋《重修北樓記》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十二.古跡志坊宅附.城中古跡.北樓》收錄南宋.乾道五年(一一六九年)“王十朋重修自記”即《重修北樓記》全文,曰:

“溫陵之有北樓,猶武昌之有南樓也。樓閣台榭之在天下,以南北名者多矣。而二樓之名獨著,得非因人而重耶!南樓以庚公(庾信)重,北樓以歐陽四門(歐陽詹)重。然庾有汙人之塵,君子恥道之,不若歐陽氏以一代文傑,聯名韓(韓愈)、李(李觀)諸公,真足以重茲樓也。

予乾道四年(一一六八年)冬十月至郡,越數日,策杖州宅之北,有屋將壓邪,眾木以支之,詢之乃北樓也。惕焉,不敢睨,矧敢登?有碑,塵如積,漫不可讀,乃四門(歐陽詹)所作之記。歎息久之。郡舍老而敝,宜修者非一椽,然莫急於茲樓也。

第視事之始,方問民疾苦,土木之役非敢先。郡多颶風,日惺傾覆是懼。明年(乾道五年,一一六九年)春二月,建貢院,秋八月落成。得餘材,始命工葺之。冬十月丁卯,董役者以訖功告。與同僚二三輩,登而四顧,山川城郭之富,盡在目中,亦一州之壯觀也。既相與賦詩,又為之詞曰:

  閩南有州,北墉有樓,席侯肇謀。發揮以文,樓乃有聞,歐陽四門。

  載建載修,克紹遠猷,鄭呂二侯。歲月浸久,楹腐桷朽,伊餘來守。

  偶歲之豐,時定之中,乃鳩爾工。材即其餘,費節其虛,逾月如初。

  泉山之狀,桐城之壯,可登以望。身焉南極,心焉拱北,守臣憂國。

  匪遨匪遊,風觀瘼求,守臣登樓。民淳俗樸,災害不作,登焉斯樂。

  風俗惰媮,閭閻恨愁,登焉則憂。居而官理,登時民喜,登斯無愧。”

王十朋北樓題詠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十二.古跡志坊宅附.城中古跡.北樓》並收錄王十朋北樓題詠詩三首:

《十一月望日與郡僚同登》詩:

 “我來未作南諸侯,雄文嘗閱龍虎歐。

  泉山風物得大略,夢寐已先登茲樓。

  到官正要訪遺跡,忽見破屋城牆陬。

  欲修不敢遽土木,經歲此志方能酬。

  貢闈之餘材可辦,農事之隙工乃鳩。

  月逢建子飛破鏡,酒呼從事來青州。

  匆匆未暇眾賓集,草草且與同僚游。

  山川城郭壯哉郡,清源紫帽明雙眸。

  卻驚雲榭在地底,坐見日轂經簷頭。

  西山端可拄頬視,南海未用乘桴浮。

  東瞻歸路興元亮,北望魏闕心子牟。

  揮毫欲續仲宣賦,假日聊以消吾憂。”

又詩:

 “欲眠聽詩韓喜侯,鋒難與爭劍鑄歐。

  鈐齋淺陋無處著,掛在縹緲之飛樓。

  茲樓久欠詩酒味,天遣我輩來遐陬。

  塵埃聊用文字洗,瓦礫遂獲瓊瑤酬。

  賓朋未賞合開燕,老病欲登宜杖鳩。

  清風酌別記霅木,制勝領客思夔州。

  一江明月楚東醉,全家終日蓬萊遊。

  南來不謂有此景,四顧亦足窮吾眸。

  朝看日出閩海嶠,夜望鬥插泉山頭。

  端如虢郡風月送,不比巴嶽乾坤浮。

  登臨懷古甫白適,賦詠聯珠□鞏牟。

  私心竊慕範文正,後天下樂先其憂。”

又《臘月二十八日與知宗提舶分歲郡中,啜茶於北樓,賞梅於忠獻堂》詩:

 “老病逾年臥晉江,躭詩性癖未能降。

  園林牢落梅經眼,歲月崢嶸酒滿缸。

  堂上焚香敬勳德,樓頭回首念家鄉。

  黃柑未拜蕭嵩賜,鄉味分珍謾一雙。”

 

泉州羅城

泉州唐故城(原羅城)

清.乾隆《泉州府志.卷十一.城池》:“府治中有衙城,外有子城,又外有羅城,有翼城。”

始建年代

唐.武則天久視元年(七○○年),第三次設置武榮州,州治由原來的南安縣豐州城遷址今泉州市區。

清.乾隆《泉州府志.卷十一.城池》稱:“羅城,相傳為南唐.保大中(九四三~九五七年)節度使留從效築也。”實際上,唐故城初築時間應在武則天久視元年(七○○年)~玄宗開元六年(七一八年)晉江建縣之間,為夯土版築。

查閱文獻可知,從唐.李吉甫成書於元和八年(八一三年)的《元和郡縣圖志》開始,就一直有關於泉州的“郭”、“城”、“門樓”、“城門”、“郡北墉之立侯樓”等的零散記載。如:

①唐.宰相李吉甫成書於元和八年(八一三年)的《元和郡縣圖志》載:“晉江縣上,郭下。開元六年(七一八年),刺史馮仁知緣州郭無縣,請析南安縣東置,在晉江之北,因名。”《新唐書.地理志》延續這個說法:“開元六年(七一八年),刺史馮仁知緣州郭無縣,清析南安縣東置晉江縣,在晉江之北,故名。”此為泉州最早有“郭”的記載。

②《唐書.卷四十一.志第三十一.地理五》記有“開元二十九年(七四一年),(泉州)別駕趙頤貞鑿溝通舟楫至城下。”《泉州府志》的名宦、山川、城池各條也有同樣記載。

③《泉州府志.卷廿九.名宦.蘇妙傳》載,唐.蘇妙於大曆中(七六九~七七二年)任泉州刺史,“有惠政,有白鵲巢於門樓。妙出,鵲每隨集車蓋,民頌歌之。”

④《新唐書.卷十八秦系傳》載,唐.秦系隱居九日山,建中元年至三年(七八○~七八二年),泉州刺史薛播數度慕名去拜訪,新年節慶還送羊、酒,“而系未嘗至城門。”

⑤《唐書.卷四十一.志第三十一.地理五》記有貞元五年(七八九年),泉州刺史趙昌建置“尚書塘”,灌溉三十餘頃,泉民德之。故《泉州府志.卷廿九.名宦.趙昌傳》有“曰尚書塘,在城東北隅,與東湖隔街。”

⑥唐.貞元九年(七九三年),歐陽詹《二公亭記》有“郭東裏所”之句。同年九月三十日,歐陽詹所撰《北樓記》中言:“茲樓者,蓋此郡北墉之立侯樓也。”歐陽詹又有《泛東湖序李誼二倉記》曰:“城之東隅,有萬家湖者,渺彌十裏。”

⑦《唐故給事郎泉州司馬許府君墓誌》載:“許譚,字頌本,安州安陸人……貞元廿年(八○四年)春二月廿七日葬於清源西郭之平原。”“西郭”系指“城郭”的西部。

唐故城垣遺址

一九九六年九月至一九九七年十二月,《泉州古城址踏勘與研究》課題組在陳允敦《泉州古城址踏勘紀要》(《泉州文史》第二期)的基礎上,再次開展唐故城遺址的實地考察,形成《泉州古城址踏勘與唐故城址鉤沉》調查報告(《泉州文博》第七期,一九九八.八)。

根據調查報告,鉤勒出的泉州唐故城遺址,確定唐故城周圍十三.二裏,城區面積將近三平方公里,因趨避地勢之故,形狀不規則。

①北垣:

以北樓[南唐.保大中(九四三~九五七年)改稱朝天門]為中心點(今北門街孝悌巷口以南),分向東、向西兩段。

北垣東段:從今北門街孝悌巷口以南的北樓始,城牆依地勢南下接雲榭(今氣象站),利用雲榭天然形勢折東至白狗廟前縣後街東畔,轉南行至米倉巷南泉州衛校,循馬鞍山東北麓坡地,沿江厝池南折東,直趨中營,下接唐故城東垣。

北垣西段:從今北門街孝悌巷口以南的北樓始,城垣往西直線達裴巷北、河嶺巷南(第一塑膠廠大門偏北,宋南外宗新睦宗院舊址)。河嶺以西則沿河嶺巷南高地,直西出富厝埕,過新華北路,轉西南入花棚下培元中學操場接唐故城西垣。

北垣濠溝:

北垣中段無濠(故城北部未設治之前原為荒僻地帶,為泉之邙山;北山至北門城口以北乃古河曲之大澤,故無須濠溝)。

東側南行地段以天然溝塹(破柴巷溝、都督第溝、水巷溝)、大池(江厝池、水心亭池)、沼澤為濠,米倉巷南泉州衛校以東則接中營下溝。

西段河嶺至培元中學操場為北部西溝。

②西垣:

西北與花棚下培元中學操場的北垣相接,迤西南行至孝感巷北,循巷南下,橫穿西街入“老鼠尾”,複循崗阜山脊西南行經歐陽詹故居(今一半圈入源和堂蜜餞廠內,在廠區北牆中偏東)西,南下至崎頭廟巷接故城南垣。

西垣濠溝:西北以西姑大池為濠,孝感巷北段西下方即為奇士西界溝,注小督池,匯入素景門舊濠(濠在宣明坊五塔巷口),西南則留從效洗馬池接通舊羅城南濠。

③南垣:

西起新門街崎頭廟巷南口,接故城西垣,沿新門後街經鋪仔巷(又稱報仔巷)、甲第巷南口,接上崎頭巷(在傅府山南,即甲第巷南口折東,今統稱甲第巷),過通津橋北、宏博巷(今巷廢)南口、關刀埕,穿新華南路入金魚巷,沿巷過疊芳橋北、井巷橋北,至鎮南橋(即南門橋,在今塗山街頭崗亭一帶)北,繼續往東達通遠橋(鎮南橋東,原胭脂巷——燕支巷正對面)北,折北循鮑厝巷直接府文廟西牆外藍橋巷,至巷北轉東,沿府學泮池、明倫堂池、百源川池諸池及老河溝(時含今路下溝)北岸,至小菜巷龍宮,複北折至伯府埕泉州五中校門偏東,轉東循鳳池至原漆廠西牆(今名城大廈附近),接故城東垣。

南垣濠溝:西起崎頭廟巷南口下,陪城牆迤東至塗山街頭東鮑厝巷南口下為舊羅城南濠西溝,折北至藍橋巷北則以府學池水域為濠,轉東至小菜巷龍宮以府學泮池、明倫堂池、百源川池及老河溝為濠,伯府埕、鳳池一線以南則以東湖水域為塹。

④東垣:

北起中營下東口,接故城北垣。陪二郎巷溝西岸南下,穿過東街入忠義巷,自忠義巷偏西南下,經萬厝埕尾,翻越釋仔山,至山南麓施琅將軍東園假山殘址,南下趨鳳池巷,至原漆廠西牆北側路中,接故城南垣。

東垣濠溝:北段為二郎巷溝,至六板橋、七板橋處折東入東門大溝;忠義巷一段以東數十米外東門大溝為濠;釋仔山以東、以南,則以煙波浩渺的東湖水域為塹。

唐故城城門

唐故城有四個城門。《紫雲開士傳.文偁傳》雲,唐.咸通初(八六○~八六一年),文偁於開元寺東南造木浮圖(木塔)時,“使募施者州四門”。

東門(未詳,疑為“行春門”):在二郎巷口偏西的東街上。

西門(素景門):在孝感巷南口西街上,據宋志遺文名曰“素景門”,是遺存於志乘中少數唐代泉州地名之一。

南門(鎮南門):位於南街(中山中路)南端、鎮南橋之北。

東南門(舊通淮門):在故城東南,舊通淮橋(即離井橋,後稱登仙橋)北,即今東邊巷南口“坊腳”。

北樓:“北墉之立侯樓”,是供“更人防卒”“登俾擊柝之所”,樓下無門。因城北河曲大澤阻隔,東北溝渠、池塘、沼澤密佈,荒無人煙,無路可通。

西南水門(通津門):位於故城西南,初築城時為水門,僅通舟楫。

泉州舊羅城

唐.大和三年前擴建南垣東段

清.乾隆《泉州府志.名宦.趙棨傳》載,唐.大和三年(八二九年),泉州刺史趙棨開天水淮時,通淮門已在舊通淮橋的東南,說明此時南垣東段已自鮑厝巷南口向東延展至兵馬司橋北,而東垣也自原漆廠西牆徑直南延至兵馬司橋北。

唐.天祐間擴建西垣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羅城》:“先是王延彬于唐.天祐間(九○四~九○七年)權知軍州事,其妹為西禪寺尼,拓城西地以包寺。”

黃天柱《泉州古城踏勘記敘兼談羅城與子城的關係》(《泉州文博》第七期,一九九八.八)介紹:“其增築城垣走向,即從今新華北路東側的進賢巷原泉州煙絲廠起,向西北穿過新華北路,到泉州市第一輕機廠的西邊容器車間東南牆邊的小路,西通奉聖巷(原西姑池已被輕機廠填平,西姑寺也于一九五八年拆除),連接舊環城路西北段,轉向西南到西門路口原義成門所在地;再沿西門城濠東側,南下抵新門外的臨漳橋東畔。該範圍包括唐故城城外的西北部和西南部一帶,其中包羅有龍頭山、洗馬池、溪後池、長溝、西姑池等地方。”

王潮兄弟據泉時,泉州州城周圍十七.二裏,城區面積四平方公里。

五代.重加版築正名“羅城”

五代十國時期(九○七~九六○年),福建相對安定,地方經濟迅速發展,然而泉州城偏小,與經濟發展不適應。故“重加版築”,予以擴大,打破子城方形局限,從小到大向四周發展。因“重加版築”時已內有子城,故外城遂正名為“羅城”。

明.黃仲昭《八閩通志.卷一.地理八》:“五代時,留從效重加版築,繞植刺桐。”《清源留氏族譜.卷二.留鄂公傳》:“泉州城市舊狹窄,至是擴大仁風、通淮等數門。”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羅城》載:

“羅城,亦南唐.保大(九四三~九五七年)中留從效所築。周圍二十裏(城區面積約五平方公里),高一丈八尺。

門凡七(俗稱“七城門頭”):

東曰‘仁風’(取“夫天之道也,東仁而守,西義而成”之義),俗呼東門(位於二郎巷口偏西的東街上唐故城東門處)。

西曰‘義成’(亦取“夫天之道也,東仁而守,西義而成”之義),俗呼西門(位於甘棠巷口偏東西街上。時西城牆已西移,原唐故城之西門——“素景門”廢)。

南曰‘鎮南’,俗呼南門橋頭(位於南街鎮南橋〔藍橋〕之北),近今泮宮口處。

北曰‘朝天’,俗呼北門(位於文勝巷口北門街上)。

東南曰‘通淮’,俗呼塗門(已從唐故城向東南推移到兵馬司橋北)。

西南曰‘臨漳’,俗呼新門(位於新門水關橋東北)。

(西南還有)曰‘通津’,(因門外大部成陸,航道淤塞,跨濠架設津梁交通城外,亦稱新南門)在傅府前臨漳門北(傅府山南麓、通津橋正北),元時廢,於臨漳門南辟一門曰‘南薰’。”

黃天柱《泉州古城踏勘記敘兼談羅城與子城的關係》(《泉州文博》第七期,一九九八.八)介紹:“清源軍節度使留從效於南唐.保大年間(九四三~九五七年),擴大唐故城的東部、東南部及北部等環半城的週邊之地。即由塗門沿今溫陵西側北上,中經鳳池、釋仔山(舊市農校)至東門;溯向西北。”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羅城外濠》:“羅城外濠,環繞羅城,廣六丈,深二丈餘。三面通流,瀠洄如帶。獨東北一隅,磐石十餘丈。地勢高仰,潮不能通。”

羅城將子城東西南北四條街各向延伸到羅城城門外,又新開從鎮南門東到通淮門、西到臨漳門的兩條街,即今塗門街、新門街,是為下十字街。

就羅城南外濠講,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羅城外濠》載:“南羅城舊在鎮南橋內。即今南門橋頭近泮宮處。橋跨南濠,直東抵通淮門,直西抵臨漳門。”

同時,在鎮南門設闤闠坊,連接子城的左、右二坊,是當時泉州的商業中心。

從子城崇陽門到鎮南門這一段南向延伸路,俗稱南大街,即今中山中路。這樣,在唐、五代形成的南北一長街作為中軸線,與東西二條街交叉成為城廂主幹道的佈局,沿襲到民國十二年(一九二三年)才有較大改變。

北宋.乾德初拓東北垣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羅城》:“及陳洪進于宋.乾德初(九六三~九六八年)領清源節度使,以城東松灣地建崇福寺,複拓其地包之,北之東西隅稍寬,俗號葫蘆城。”

黃天柱《泉州古城踏勘記敘兼談羅城與子城的關係》(《泉州文博》第七期,一九九八.八)介紹:“平海軍節度使陳洪進因其女出家為尼,建千佛庵(即今崇福寺)于城東北松灣居之,複拓東北垣,至東至北包寺入城。地在虎頭山東側,二郎巷溝以外的東北部,今崇福路(城基路)以西的地方,即今泉州市農機公司倉庫一帶,包羅崇福寺、市委黨校內的大小池,其拓展的範圍較小。”

城池佈局

五代的羅城,分為三層:中有衙城,為開府建衙之處(北門州頂,現中山公園);內為子城,即唐代城址,子城廢用,原來的子城四個城門即改為鼓樓,以報時辰,俗稱“四鼓樓”;外為羅城,是包圍衙城和子城的外城。

泉州城廂地勢北高南低。從賜恩岩經城東北角岡陵蜿蜒俯竄而下,在城內形成虎頭山(今泉州一中至崇福寺一帶,海拔十五.八米)、府後山(舊府、縣衙後一帶,海拔十六.○八米)、泉山(今中山公園頂至大寺後一帶,海拔十七.九六米)、象峰(今新華路原泉州晚報印刷廠至龍頭山一帶,海拔十六.四九米)、鸚歌山、釋雅山(泉州三中、舊農校一帶,海拔十三.八五米),到城內中心區新門街、塗門街一帶,地勢就平緩多了。臨近晉江溪邊的菜洲、五堡、聚寶街一帶,海拔只有四米多。這種北高南低的地形,構成泉州城廂“金交椅”態勢。

城門都有水關,可通江通海。城內有兩個十字街。上十字街(街口即今鐘樓處)是子城四街的延長,從子城內延長到子城外,往東過仁風門通洛陽江,往西過義成門通豐州至永春。下十字街(街口即今塗山街頭),往東過臨漳門通溪美、安溪,往北一直過上十字街口、朝天門通往北方的古大道,往南過鎮南門直達晉江畔至海外。

南宋.羅城始固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羅城》載:

“北宋.宣和二年(一一二○年),守陸藻增築,外磚內石,基橫二丈,高過之。

南宋.紹興二年(一一三二年),守連南夫重修。

紹興.十八年(一一四八年),守葉廷珪複修之(並浚八卦溝)。

淳熙(一一七四~一一八九年)、紹熙(一一九○~一一九四年)中,守鄧祚、張堅、顏師魯相繼修。

嘉定四年(一二一一年),守鄒應龍以賈胡簿錄之貲,請於朝而大修之,羅城始固。”

 
泉州新羅城(鯉城)

南宋.紹定建立翼城

南宋(一一二七~一二七九年),泉州的海外貿易持續發展,鎮南門內外所謂“南關”,成為蕃商聚集和交易的主要場所,市舶司也設在這裏。《晉江縣誌.卷十六》引莊彌邵《羅城外壕記》:“一城要地,莫盛于南關,諸蕃琛賈,皆於是乎集。”

同時,此時泉州人口也大幅度增多,“泉州城內畫坊八十,生齒無慮五十萬”(《輿地記勝》)。為保護中外交易區,以及人口增多的需要,南宋時擴建城池,建立翼城,形成新的南門城。

清.乾隆《泉州府志.卷十一.城池》:“翼城在羅城外。”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翼城》載:“翼城,則(南)宋.紹定三年(《縣誌》作紹興三年,誤。此從《通志》。蓋紹興先紹定九十七年。而官職名宦傳:游九功系寶慶元年任。自寶慶元年至紹定三年止六年,則情事適合也。)守游九功于諸城口增築甕城各一,東甕城二。複於南城外拓地增築翼城,東起浯浦,西抵甘棠橋,即臨漳門外第一橋。沿江為蔽,成石城四百三十八丈,高盈丈,基闊八尺。”

陳允敦《泉州古城址踏勘紀要》(《泉州文史》第二期)稱:“紹定三年(原文為“紹興三年”,誤),郡守遊九功以以原鎮南門外至晉江北岸一片,商業繁榮,人煙稠密,但每年江水氾濫時,盡成澤國。因思應予以有所保障,乃于瀕江一線加建防洪牆一堵,號曰翼城,西起原臨漳門,沿破腹溝北岸,經馬頭塤沿五堡溪北岸,過浯浦橋,轉北沿東魯巷接于原通淮門。《志》雲全長二裏有奇,其實倍之。”

紹定五年(一二三二年),“海寇”王子清犯泉州,知州真德秀接受建議,由裏人劉淑智自建翼城。《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翼城》:“後真西山(真德秀)守泉時,劉叔智自建翼城,不知何處。”

據考,劉淑智自建的翼城在東南,北起仁風門,循東門大溝,外繞釋仔山,回環草埔尾諸池,南至津頭埔。

元.至正拓南羅城以就翼城,並統為羅城

元代,漢族和各族人民備受慘酷的階級壓迫和民族壓迫,反抗鬥爭始終不息,元末更為劇烈。至正十一年(一三五一年),爆發紅巾軍大起義。

在這前後,泉州農民起義也彼伏此起,連綿不斷。如至元二十五年(一二八八年)安溪湖頭張治囝起義;至正三年(一三四三年),泉州劉應總起義;至正十四年(一三五四年),安溪李大定、南安呂光甫起義,都圍攻泉州府城,嚴重威脅元朝在閩南的統治。

偰玉立任泉州路達魯花赤(地方長官)時,正值兵亂。為阻止農民軍的進攻,驅使人民修築泉州府城,徑就翼城拓建南城垣,與西南、東南兩翼城合,奠定了新羅城的規模。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翼城》載:

“元.至正十二年(一三五二年),監郡偰玉立始廢羅城之鎮南門徑就翼城,週三十裏(城區面積約六.二平方公里),高二丈一尺。城東西北基各廣二丈四尺,外甃以石。南基廣二丈,內外皆石。

為門七:東、西、北暨東南、西南門,皆沿舊名。惟改南門曰‘德濟’。廢‘通津門’(原按:“《通志》作廢‘通淮門’,誤。”)而於臨漳、德濟之間(原按:“《通志》作德濟、仁風之間,誤。”)建門曰‘南薰’,俗呼‘水門’。

【城門還是七個:

北門(朝天門)、西門(義成門)依舊址不變;

東門(仁風門)沿東街向東移五十步;

南門(原鎮南門)廢,改名“德濟門”,移至萬壽路口東側、天后宮正大門對面四十米;

東南通淮門、西南臨漳門均跨濠溝向東南移近百步;

新南門(通津門)移到竹街南畔,曰南熏門,俗稱水門。】

無增甕城,而統為今之羅城。”

清.乾隆《泉州府志.卷十一.城池》:“元·至正十二年,監郡偰玉立拓南羅城以就之(翼城),今統為羅城。”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羅城外濠》載:

“至正間,監郡偰玉立南拓羅城,而鎮南橋壕東西相抵者,悉砌以石,遂為城內壕矣。

今惟漳門外,繞西而北,而東,而南,抵通淮門為舊外壕。

其自通准門,南繞德濟門,過南薰門之半,乃拓羅城而浚之濠也。

又自南薰門之半,西距臨漳門,則瀕江無濠。”

就城形而論,元代把五代梯形城改為不等邊三角形。舊鎮南門以南至“德濟門”一帶,均為南關,正是元代最繁華的區域。文獻中經常提到的通淮街、聚寶街、青龍巷、排鋪街,都在這個範圍內。其中有外國宗教遺址,如清淨寺(塗門街)、蕃佛寺(今舊車站)、回教寺(南門)、南教場棋盤園的蒲壽庚花園(今花園頭),都是外國人長聚的地方,被馬可.波羅、伊本.巴都他稱為“泉南蕃坊”。

元末築城,耗盡民力,且吏胥催逼趕工,狀極慘切。當時開元寺著名詩僧釋大奎在《築城曲》(載《夢觀集》)中描述了這一情況。

釋大奎還站在民本立場,在詩中回顧了南宋末蒲壽庚關閉泉州城不納宋帝趙昺的史實,對統治階級不顧民生、依賴城垣的舉止,提出批判。

《築城曲》曰:

 “築城築城胡為哉?使君日夜憂賊來。

  賊來猶隔三百里,長驅南下無一跬。

  吏胥督役星火催,萬杵哀哀亙雲起。

  賊來不來城且成,城下人語連哭聲。

  官言有錢雇汝築,築出自我無聊生。

  收取人心養民力,萬一猶能擋盜賊。

  不然共守城者誰?解體一朝救何得。

  吾聞金湯生禍樞,為國不在城有無。

  君不見:

  泉州閉門不納宋天子,當時有城乃如此!”

明.相繼修葺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翼城》載:

“明.洪武(一三六八~一三九八年)初,(泉州衛)指揮李山複增高五尺,基廣俱二丈四尺,凡內外皆甃以石。建月城六(月城為掩蔽於城外的小城門,使之成為多重的城門),惟‘南薰’無月城。門各有樓。又東有樓曰‘望海’,北有樓曰‘望山’。窩鋪凡百四十。合全城觀之,狀如鯉。又於仁風、通淮之間,辟小東門。

《閩書》雲:(小東門)門直東湖之嘴,早日初升,湖光瀲豔,如魚飲湖水者然,因號為鯉魚城。後門塞樓廢。

【增辟小東門後,此時共有八個城門。小東門不過點綴風景而已,實際意義不大。

明代,泉州城內空宅廢地特別多。如北門北山河嶺過去有“六孔井”,說明人煙繁密,到明代則荒煙遍地。城內菜果園地很多,都是城市衰落的證明。

明《泉南雜誌》雲:“蒲氏之變,泉郡概遭兵火,無複遺者。”“廨西甚饒隙地……種蔬菜於中。”

《閩部疏》雲:“泉州城大而土曠,士大夫皆散處。余於六月行部,人家多依原隰地為園林。”】

(明代,泉州地區面臨嚴重的倭亂,政府不得不強化城池的軍事功能)自天順(一四五七~一四六四年)至成化(一四六五~一四八七年)間,都指揮武成、守張嵓、徐源、指揮王濬、王振、王炫、王琨、李玨等,相繼修。

弘治十三年(一五○○年),臨漳門東半裏許,水齧城下路數丈,將及城,知府張濂築二壩障之。

【正德五年(一五一○年),行春門災,守向一陽重建。】

嘉靖三年(一五二四年),門樓窩鋪多壞,知府高越、同知李緝大修之。

(嘉靖)三十七年(一五五八年),倭寇煽亂,久益猖獗,擁眾直抵城下,晝夜戒嚴,城閉數日。

是年(原按:“《府志》作三十八年。”),德濟門災,知府熊汝達重建之。改通淮門(原按:“《通志》作南薰門,誤。”)曰‘迎春’,以歲迎春於此,故名;南薰門曰‘通津’,後複名‘南薰’,即水門。並修各月城。

兵備萬民英複以城北外壕磐石不能通水,乃建小城樓,臨壕圍以木柵,築羊馬牆以備倭。後倭平無事,嫌壓斷龍脈,撤去。

【萬民英所築木柵和羊馬牆,起自北門城口,止于城東北今崇福路北口,臨城北晉江古河曲大濠圍築。】

萬曆三十二年(一六○四年)十一月,地大震,樓、鋪、雉、堞傾圮殆盡。副使姚尚德、守薑志禮請帑金修復,委生員詹仰憲、千戶張振宗等董其役,旬月告成。城舊有用磚處,至此盡易以石。”

清.順治依關東式改造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翼城》載:

“國朝(清).順治十五年(一六五八年),總督李率泰檄各府城依關東式改造。

時(福建)提督馬得功、興泉道葉灼棠、(泉州)知府陳秉直改築,再拓翼城堞二千三百一十五,月城堞二百有五。每堞長(“長”當作“高”)七尺,厚三尺,寬一丈五尺,垛口寬一尺八寸。”

所謂“關東式”,系指清初東三省的樣式,有城堞、窩鋪、敵樓、炮臺等設施。因明羊馬牆故址拓翼城四處;複因臨漳門外潮汐漲齧,損壞城牆,令水師運濱海巨石於長溝北右半裏,築翼城以捍潮。

至是,泉州古城定型。因城西北、東北、東南三部凸出,中心城區東西寬而南北短,從清源山俯瞰,形肖鯉魚,故稱“鯉城”。此時環城周圍二十四裏,城區面積六.八平方公里。

清.順治葉灼棠《改築泉州府城記》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翼城》載,順治十五年(一六五八年)提督馬得功、興泉道葉灼棠、泉州知府陳秉直改築泉州羅城、拓翼城,葉灼棠為《記》,並稱該記文“勒石以志。此碑在東門第一重城外北畔第五間店後”。文曰(《泉州歷史網》站長分段):

“泉郡羅城,廣二萬七千三百六尺,高三丈二尺,為門七,甕城六,共二千六百六十九尺。南唐.留鄂公從效所築。宋元以來,代有修繕,規制未備。

今海氛不靖,寨遊悉廢,內港通潮,一葦可薄城下。總督李公疏請修葺,地方文武官紳衿商賈捐貲助工,得三千金,益以俸錢,貲苦不足,而意不敢苟。

提督馬公贊成之。於是條列五則,詳請上臺,壯垣牆,更垛式,定料價,均力役,分職掌。垣牆之庳者崇之,薄者裨之。計丈尺以定工程,使會計者知所循也。

堞高八尺,廣五尺,杪厚盈咫,不任炮攻。守者內累石基,峭而偪,措足其上,為敵所闞。改仿遼左規制,堞下層坐台三尺,厚倍之,登降坐立皆便焉。馬道不礙馳驅。堞厚三尺,高倍差,闊丈有五尺。月城少狹,密守禦也。界畫八字形如便面,中留箭竇如其式。聯隙以短垣尺有咫。一夫當之,可左右射,矢石之加,廣縱數十武。較舊式口平而隘,闞探無所見。俟敵登陴而後奮挺刃於一擊者,功相萬已。垣外內皆石垛,磚足三之一。

始試之于迎春門建二堞,權物力而綜之,傭作十萬計。

始事逮落成,指屈六閱月,計拆補城垣三百八十九丈,周城築石台,累垛牆二千三百八十六堵。蓋空心炮樓六角,葺城樓六座,炮門炮臺一百七十五。朝天門月城加六尺,因羊馬牆故址,拓翼城四處。

職其事,興泉道兵備僉事葉灼棠、知府陳秉直,署城守事副將張應詔、城守參將劉應寶、署興協回某、通判王澤洪、知晉江縣叢蔭坤,皆自朝暨夕,跋履城頭,經營求至。

當畚鍤所及,外鼓而中虛,勢如拉朽。榕根雜樹,數百年擁沙崩壁,如虯龍蟠結,斧斤不能摧撼者,徐啟石罅,命力士擊以鐵椎,縛巨纜群曳之,移日而動,不下數千株。蔓草叢茸皆剪伐。

其舊堞,二夫綆挽,以次盡踣。自仁風門東北角迤邐而南,折西過北,隳之,旋補。雖一壞一塊,不從繩直,必再易焉。求赤膩黃壤和純灰實之。培土欲堅,購石不計遠。甎發於型,潤以水,叩之,鏗有聲。篩簸蜃灰,汰沙碟,舂研捆草,內塓外墁,就燥複堊之。如是者三,俾凝人釁郤,雖風雨鳥鼠,久而不能剝也。施炮之所度,火力所到,而高下損益之。

臨漳門潮河遠上,繞城西北,舊有閘口,以時蓄泄,便民載魚米人城。湮塞圮壞,從士民請修復之。

河水淡且不涸,溉錦墩、泉山、福安田千餘頃。右半裏許,詘一雉,有潮汐漲齧之患,令水師運濱海钜石,議築翼城扞之。鑿塹溝,圓折以殺其沖。

規模詳備,百堵俱興。當夫役繁困,輒躬行慰勞,犒之牛酒。雖勸輸不繼,未敢輕議罷役。賣馬毀器,助金錢,藉草千束,織寢薦為之禦寒。渥以姜湯,施良藥,救疾民,怡然如治家事。

勘閱之始,覈直萬金。勸省試,杜破冒,故費半而功倍之。鄉先生雅意急公,眾心有成,迄以竣,縻白金五千八百四十三兩。觀者訝其儉而疾,謂神物馮之。

既而登清源絕頂,回視其下,紆曲如練絲在筐,殆俗傳鯉城者是。因命工繪其圖,形勢廣狹,堞樓度制皆肖。

郡人以是役有三善焉:講于農隙而民不勞,一;會海氛他適,閒暇修內事,二;中際伏臘還而罷之,冬燠如春,無烈風淫雨沾裳塗足為苦者,三。

城既成,複屬紳士耆老于南門之樓,巵酒為壽,讌而落之。爰追始事之艱難,勒石以志。”

清.康熙後的修葺

此後,泉州城多次修葺。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九.城池志.翼城》載:

“康熙三年(一六六四年)被水,四年(一六六五年)重修。窩鋪再增高,改為九十有四;敵樓六處,炮臺十二位。

(康熙)十七年(一六七八年),海寇圍城,德濟門一帶頗多坍塌。知府張仲舉、知縣沈朝聘重修。

雍正九年(一七三一年)奉旨修葺,後又多圮。

乾隆五十八年(一七九三年),邑令張炳奉委重修。

茲複圮壞,現署府憲袁□又請修,於客歲庚寅年(道光十年,一八三○年)臘月二十五日才興工,本年四月劉府回任,續修之。”

到清.道光年間(一八二一~一八五○年),城內有街二十二條、巷八十一條。

 

民國.拆毀

民國十二年(一九二三年),晉江縣民政建設局成立後,一場拆城牆、辟馬路的市建工程迅速展開。由留學英國愛丁堡大學的南安人雷文銓為工程師,主持設計和施工。

首先,拆除從城南德濟門至一堡的城垣,沿城基和城邊曠地另辟新馬路。

其次,從新橋頭至亭前街,築一長八百米的土面新路,後又向北拓寬路面直至塗門街、新門街交叉的十字路口,成為今中山南路。以後再沿舊街繼續向北延伸至威遠樓前,形成現在的中山中路和中山北路。這樣,自新橋頭到威遠樓的南北向新大街,全長二千四百米,路寬九~十二米,街道兩旁各有二.七米騎樓式人行道。這是雷文銓考慮泉州春季多陰雨、夏秋季多雷陣雨、台風雨的氣候特徵,參照外國都市建設形式設計的。民國十八年(一九二九年),水泥路面全部鋪築完成。

第三,相關地對東街、西街、塗門街、新門街四條舊街作部分拓寬和改直。

民國廿年(一九三一年)以後,市政當局將整段城垣、整座城門樓,販賣給承包商,由他們拆毀作石頭生意。

抗戰初(一九三八年前後),福建省政府以防空的名義,下令將所有城垣全拆除。於是,鯉城城垣全部從地面上消失。

德濟門遺址

宋元至清代的古泉州德濟門遺址,位於鯉城區天后宮正大門對面四十米處,被埋藏在地下,距地面三米左右,呈壘石結構。

二○○一年六月至二○○二年三月,市文化局、文管辦在配合市政府南片區的整治工作中,邀請省考古隊對德濟門遺址進行考古發掘和資料整理,彌補了泉州作為歷史文化名城沒有古城門的缺憾,對海交史、城市建築史、泉州宗教史等方面均有重要的科學、歷史、藝術價值。

據清.道光《晉江縣誌》載:泉州城牆始建于唐代,南宋.紹定三年(一二三○年),郡守遊九功築泉州翼城,在泉州鎮南門沿江為蔽成石城。該城基寬八尺,高盈丈,長四百三十八丈。元.至正十二年(一三五二年),監郡偰玉立廢羅城之鎮南門,徑就翼城拓建。內外皆石,南門曰“德濟”。明、清兩代,城屢有修葺。二十世紀三十年代,泉州市政當局多次大肆拆城,惟德濟門留存,直至一九四八年毀於大火,其址遂埋地下。

目前,已確定古德濟門的確切位置。古城門的位置與天后宮的大門錯開,符合閩南“大門不能對小門”的風俗。遺址總面積約二千五百平方米,分城門、城垣、城牆基址和月城城門、城垣基址兩部分,結構完整、氣勢恢巨集;還有德濟門城內一條內河流,這條河通過德濟門排到外面的護城河。在通道的上面還有一座內河橋叫做“城中橋”。

從考古挖掘出來的情況看,德濟門由德濟門羅城的南門和甕城門組合起來。甕城是保護和加固德濟門的,不管是德濟門的正城牆還是甕城的城牆,它們的牆基都是由宋元時期遺棄的寺廟的石柱作基礎的,這些石柱一支支排列起來,使得牆基異常堅固。

德濟門遺址發掘出了很多宗教石刻,包括伊斯蘭教、印度教、猶太教、佛教、基督教等宗教。有一塊宗教石刻一面刻的是古基督教的蓮花十字架、一面刻的是伊斯蘭教的雲月圖,這種石刻,是泉州以前從未發現過的。 在一塊石鼓上刻有六角星,中間填刻有花卉,這可能是猶太教的石刻。在國外,猶太教也有類似的六角星宗教石刻。所以這個石鼓很可能是宋元時期泉州猶太教寺廟或猶太教大商人住宅的石刻遺物。

遺址挖掘出土明代碑刻、古城門蓋、修城官磚、抱鼓石、統管、一門古炮和三門殘缺的大炮等。專家稱,這三門大炮都是火藥炮,屬小炮類,只具備近距離殺傷力,初步考證是明末清初製造。據悉,出土的時候,三門大炮放在一起,可能是南城門被摧毀時,當地居民將大炮放在一起,就地掩埋。

重建朝天門

清.乾隆《泉州府志.古跡》稱:“朝天門系南唐.保大中(九四三~九五七年),留從效擴城後方予北門之名號。”

二○○一年八月四日開工重建的朝天門,位於現北門街環島。該城門按照宋元官式古城門樓工程設計,占地面積為五百七十七.八平方米,建築面積約七百平方米,建築總高度為二十二.三米,城樓為五開間二層歇山式單簷木結構建築,各道工序工藝上精雕細刻,精益求精。

二山亭

清.道光《晉江縣誌.卷十二.古跡志坊宅附.城中古跡.二山亭》:

“二山亭,在朝天門上,即今北門也。

宋.守陳康民建,以對清源、雙陽二山,故名。

南宋.淳祐四年(一二四四年),守顏頤仲重建。後廢。

南宋.王十朋詩:

 ‘連年行役厭間關,踏遍千山見二山。

  欲識泉南山面目,群山總在一亭間。’

又(北宋)謝履有句雲:

 ‘憑高直接青雲勢,覽勝雙瞻碧玉顏。’”

重建臨漳門

位於新門街與江濱路交匯處,靠近筍江大橋,風格復古,二○○二年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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