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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歷史剪影《一》

作者:佚名  來源:互聯網  更新時間:2011年10月01日

台北歷史剪影《一》

一、台北的發現

早在四百年前,當亞洲各地都已受到文明的洗禮,台灣尚在大海浪濤的襲擊下,不為人所理會。其後,雖然有多股外來的力量侵入台灣,在台灣各地展開零星的開發工作,但是台北地區,則依然是荒涼一片。首先關切到台北地區的,可能是少數逃竄的中國亡命客和靠海為生的漁民。當他們行船經過台灣北部地區時,曾驚鴻一瞥的看到了它的存在,而向外宣傳了他們對於這個「島嶼」的若干傳說。如果我們要知道一點台灣北部地區的記事,更少之又少了。有人說它是一個島,如「小琉球國」;有的人則說是一個港,如「北港」,所以它有很多不同的名字,如「小東」、「東番」、「雞籠山」和「淡水」等名稱。

一)被發現的獵場

這個與外來部族極少往來的台北地區,它的居民似乎默默的生活了幾個世紀之久,少為人所知,卻因捲入歐洲的殖民爭奪戰中而被歐洲人「發現」。第一個發現的應該是十六世紀末年(1582年)的西班牙人格禮。在他的遠航中,他從澳門通過台灣附近時,看到這一地區,並且從他人處得知這一地區的事情。所以在他的航海日記上記載說:這一地區的土著,有鹿皮與小粒金塊,和中國沿海居民有互相交易的行為。從此以後,台北地區陷入了歷史的陷阱,成為歐洲各殖民國家、日本以及中國勢力的角逐地,而先有西班牙人的佔領台北地區,後有荷蘭、明鄭、滿清、日本和中華民國相繼的統有台北地區。台北歷經了這一連串歷史的劇變,並不因而荒涼頹廢,相反的,自農田而商場,再由商場而發展成工商業,於是,成為滿清的台北府所在地,日本統治台灣的根據地,以及今日台灣內有名的國際大都會。台北這一段歷史的大躍進,代表著台北人歷久彌新的奮鬥成果,是值得全台人民學習的珍貴往事。

然而,我們要深切了解台北的發展歷程,先得認識台灣北部上古時代的地形變遷。

二)台北盆地的演變

台北市位於台灣本島北部,台北盆地的中央,全市面積約 272平方公里,依其自然形勢,以淡水河、新店溪、基隆河,與台北縣為界,東西寬20.5公里,南北長28公里,全市計有12區,人口約有 260萬,人口密度高達每平方公里接近一萬人。境內東南為松山丘陵與清水坑地塊,林木蔥秀,有如天然屏障;北有大屯山、七星山、竹子山、面天山等,地質學稱為大屯火山群,係由安山岩構成,遺有多種火山地形。

由於地勢較低,平均高度約海拔 7公尺,地形從東南之三張犁向西北略成傾斜,周圍為丘陵及河流所環繞,區內河川向西環繞,三河匯合後稱淡水河,浩浩蕩蕩,直奔淡水海口,注入台灣海峽。

根據地質學家論斷,台北市及其近郊係一典型盆地,上古之世,為一大鹹水湖,經過萬千年的沖刷,才淤積為陸地。約當3000萬年前,遠在中國大陸的「華南古陸塊」,已經開始影響著台北了。不過改變台北地形最重要的是火山爆發,則在約 280萬年前,於台北東北方的地區開始一連串劇烈的造山運動,這一活動直到35萬年前才告停止,這便是今天的大屯火山群。時當大屯火山群的火山活動才接近尾聲,聳峙在大屯山對面的觀音山也跟著腳步,在約60萬年前起,經歷三次的爆發,並塑造出今天觀音山寬廣雄偉的面貌。

除了火山群的出現,形成台北的第二個重要地形,也約在 6萬年前出現,那是台北陷落成為盆地。由於台北盆地斷層的繼續活動,迫使原來向西流動的新店溪和大漢溪都向北流動,再加上基隆河的改變河道,自北向西流動,便形成今天廣大的淡水河系。

台北可能有兩次變成湖泊的記錄,一次遠在一萬年前,一次則約在 300年前。一萬年前的台北盆地,因為全球氣溫的變暖,使海水倒灌進入關渡一帶的缺口,便形成了一個鹹水湖。而 300年前的台北盆地則是因為斷層的陷落約 5公尺,使湖水淹沒了大部分的地區,只有盆地內少數幾個高地浮出水面,形成了一個淡水湖。後來,湖水經關渡逐漸外洩,盆底積高而成今日的台北盆地。

 

二、文化的黎明

文明是人類生活的指標,在人類歷史上經歷了無數次文明的進步,為人類的物質和精神生活,提供了不少的增進。不過,早期人類的文明是如何建立的?台灣這個荒島上早期的原住民是從何處遷徙過來的?始終讓我們後人撲朔迷離,無法得到滿意的答案。

一)南島語族的家鄉

考古學家凌純聲認為:在東南亞地區,古代出現的南島語族,他們活動的區域相當廣闊,不僅在東南亞的半島和島嶼,而且在中國大陸方面,自半島而至中國南部,北達長江,甚至遠至淮南秦嶺以南,都是他們生活的領域。台灣的北濱海岸,有很多海灣港澳,加上河口附近也有不少小型的河口三角洲及海岸沖積平原,自然是早期喜好海岸資源的南島語系民族生活的好地方。

二)史前遺址的文化層

自從一八九六年(明治二十九年),日本人栗野傳之丞發現台北芝山岩遺址以來,迄今已百年。在這期間內,考古學家在台北地區不斷地調查,到目前為止,已經發現了 126個的史前遺址。

在這些遺址中,經過多位考古學家的排比、分析,最後劉益昌歸納說:(一)舊石器時代晚期一長濱文化。(二)新石器時代早期一大坌坑文化。(三)新石器時代中期一圓山文化、老崩山系統文化。(四)新石器時代晚期一圓山文化晚期、植物園文化、土地公山系統文化。(五)金屬時代一十三行文化(十三行類型、舊社類型、番社後類型)。台北地區較具代表性的文化是長濱文化、大坌坑文化、圓山文化、芝山岩文化以及植物園文化。

三)文化人的生活面貌

單面的礫石砍器一舊石器時代的長濱文化,是目前北部地區最早的一層文化。其文化只發現於台北市士林區芝山岩遺址,發現的遺物是一件「單面打剝」而成的礫石砍器。據推測距今約6000年以上。這個文化的主人還不知農耕,重要的生活方式是狩獵及採集。

流暢線條的繩紋陶一大坌坑遺址位於台北縣八里鄉埤頭村西南方,觀音山西北麓海拔約30至40公尺的斜坡上。遺址中的大坌坑文化是北部地區新石器時代最早的一層文化,據推測距今約7000年至4700年之間,文化的陶器通稱粗繩紋陶,表面顏色呈暗紅、渾褐、淺褐色。外表紋樣,通常是兩條或兩條以上近於平行的線條,劃成間斷或連續的波折紋、直線紋、交叉紋等流暢的線條,甚具特色。大坌坑文化人的聚落很小,通常位於河口或近於海岸的階地,從事於狩獵和漁撈,採集野生植物的種子和植物纖維,可能已經有種植根莖作物的初級農耕。

附上捺點的紅色陶器一圓山文化是繼大坌坑文化之後,興起於台北盆地北側的地方性文化。圓山文化的遺址位於台北市區基隆河南岸的一座小山上,山頂海拔約36公尺。這個文化可能距今約4500年左右開始,而在距今2000年左右消失或轉變。圓山文化主要特徵為富有區域性色彩的陶器、石器、骨角器和玉器。陶器絕大多數為淺棕夾砂陶,外表通常抹上一層紅色顏料,大多為素面,極少數腹片表面有紅色彩繪紋和網印紋,但器蓋內裡和把手上常見有捺點紋,可能是一種符號,這是一個明顯的特徵。圓山文化遺址多數有貝塚,從保存的資料推測,當時人已有進步的農業,種植稻米等種子植物。有嚴謹的社會組織和象徵信仰體系的農耕儀禮。生前有拔齒的習慣,死後埋葬為仰身直肢葬或屈肢的甕棺葬,並有玉製耳玦陪葬,居屋可能是木柱茅草搭蓋,聚居呈較小集居狀態。

引人注目的黑皮陶和彩陶一芝山岩遺址位於台北盆地東北方,台北市士林區。史前人類常在芝山岩的山頂、山坡以及周圍的平地棲息活動。芝山岩文化層的遺物和台北地區已知文化都不同,年代約在3600年前至3000年前之間。遺址的陶器以灰黑色和紅褐色的泥質陶為主。表面大多素面打磨,其中較引人注目的是黑皮陶和彩陶。從遺址中出土人工栽培的帶穗炭化稻穀,配合大量的農具,可知當時一定有精熟的稻作,而大量動物殘骨,可知當時人亦盛行狩獵、漁撈。

方格印紋的厚陶一植物園遺址位於台北市植物園,其文化約分佈於台北盆地南部、大漢溪兩岸地區。這個文化年代距今約3000年至2000年前。植物園文化陶器即舊稱方格印紋厚陶。陶器顏色為褐色、淺褐色及淺紅色系,器表經常施以拍印的方格紋、折線紋、魚骨紋。石器以農具所佔比例較高,漁獵具比例很少。可知其生活方式較倚賴農業耕作。

 

三、長於煉鐵的凱達格蘭人

一個民族的興起和衰落,就如同一個朝代的興起和衰落般,有其命定的循環過程。當一個民族面對新的挑戰而狂飆發展,他所依賴的生存動力是什麼?是最值得後人的推敲。

在台灣北部地區,第一個能掌握全部領域,並且可以確知其身份的是日治時期所稱的平埔族人,現在我們依照他的族名,稱做凱達格蘭人。

一)有奇特屈肢葬的民族

凱達格蘭族的祖先是十三行文化的創造者,他們是繼圓山文化和芝山岩文化之後,邁向金屬器時代的文化人。他們生活的時間,大致距今2300年前開始,到漢人進入台北地區之後結束。十三行文化分佈範圍相當廣,主要為台北縣、宜蘭縣境內。在台北地區則以十三行、番社後、舊社三個類型的文化為代表。

十三行類型的文化,時間較早,其年代在距今2000年至1000年之間,分佈於台北盆地內淡水河兩岸低地及河口沿岸一帶。番社後類型的文化分佈於金山以西的海岸地帶,包括三芝、淡水及八里一帶,是十三行文化晚期的一支,推測其年代在最近的一千年以內。舊社類型文化分佈於三芝以東的北海岸地帶及蘭陽平原,這個系統的年代相當晚,可能早不過千年,而晚到漢人來到之時,也就是十九世紀初葉才逐漸漢化。

要了解凱達格蘭的生活和文化,雖可從文獻上得到若干的認識,但不如從十三行遺址的遺物去推論,較具歷史意義。

精美的器形與紋飾一一凱達格蘭人是天生的製作家,能製陶、織布,並有煉鐵的能力。十三行遺址出土的大量陶片及少數精美的陶製容器,可推測當時凱達格蘭人擁有很多的製陶、燒陶技術。其中有厚達四、五公分的陶片,據研究可能是用來煉鐵的大陶缸。再加上煤塊的出現與大量鐵渣的堆積,都顯示十三行遺址曾有煉鐵作坊的證據。由於織布器具及織物不易保存,十三行遺址中只見陶製紡錘,而沒有任何紡織的物證。不過在出土的珠串飾物中,夾帶了麻線的痕跡,顯示凱達格蘭人可能以麻類植物作為紡織的基本材料。

樁上的建築--在十三行遺址的考古中,發現有成群出現的建築柱洞,可以看出凱達格蘭人所建的干欄式住屋,每間大小約20平方公尺,可供全家大小共居一室。而從成群的柱洞也可以推測當時約以三、五戶住屋形成小群落。

多元性的部落生活--由於十三行遺址位置依山面海,在生活上表現出多元化的特質,有狩獵、拾貝、捕魚和種稻。其中最可貴的是炭化稻穀的發現,可證實十三行遺址的原住民已進入水稻耕種時代。遺址居民基本上生活用淡水,從水塘、沼澤、小水澗以及水井的發現,推測村旁的沼地為凱達格蘭人從事粗耕稻的所在。

奇特的屈肢葬--十三行遺址出土大量而形態複雜的墓葬,大多離家不遠,可見凱達格蘭人對死者相當重視。出土骸骨的頭部大多朝向西南,大量出現側身的屈肢葬,這是凱達格蘭人的特殊習慣。出土的大量陪葬品中有古唐宋錢幣、飾物和瓷器。而墓穴中出現的豬鹿腳骨、貝殼等,都說明他們有以食物餞亡靈的葬禮儀式。

二)口耳相傳的民族史話

據說台北附近的各個凱達格蘭的部族,都有一個代代口耳相傳的類似故事,來說明他們自「沙那塞」外島移入台北東北海岸的史話。凱達格蘭人所稱的「沙那塞」地方,究竟是什麼地方?有的人認為是位於台灣以外的一個海島,有的人認為可能即是八里鄉十三行地區。不過,當時他們分乘舟筏自台灣的北海岸登陸是可以確定的。

凱達格蘭人在台灣北部海岸地定居下來以後,因為部族人口的紛紛繁殖起來,才將他們的生活餘力擴展到北台的各個地方,以安排他們剩餘的人口。他們最初成立的部落是三貂社,然後再從這一個地方擴展到三貂嶺以東,以及桃園以北的北台地方。在台北基隆河以北的地方,有大基隆社、金包里社、小基隆社、大屯社、雞柔山社和北投社(外北投社、內北投社、毛少翁社)。淡水河口以南的海岸有嘎勞別社、坑仔社、南崁社、龜崙社和霄裏社。基隆河以南的台北盆地有蜂仔峙社、錫口社、里族社、答答攸社、大浪泵社、圭泵社、武月勞灣社、雷里社、擺接社以及秀朗社等。

三)一個戰鬥勇士的沒落

凱達格蘭人掌控台北地區約達千年之久,在此期間,他們只求本身的生存,也沒有受到外來的挑戰,因此,他們的文化始終保持著原來農漁牧並行的初級社會生活。到了十七世紀,台灣附近各島嶼,先後有海上亡命客的流竄、歐洲冒險家的探險以及中國漢人農業墾民的侵入。原來凱達格蘭人也試圖改變自己民族的習性,如從事番墾、自鑿埤圳和自墾水田等。不過,凱達格蘭人敵不過這些先進民族一波波的侵襲,便成為文明世界的犧牲者,終於一再被逼迫,成為這些先進民族的壓迫者。

雖然,凱達格蘭人也從事一些反抗的行動,然而對於他們的命運改變是毫無助益的。在反對西班牙人新教的傳入於淡水殺害傳教士,在士林和北投襲擊傳教士。同時,也曾反對西班牙人的重稅剝削,殺害淡水的三十位西班牙人。又曾反對鄭氏末年的軍需征調,舉族遁入山區。

更甚的,當清初漢人大量移入北台,發生的漢「番」衝突機會更多。如林口鄉菁湖村後湖的爭端、文山區木柵里的爭執以及林口鄉瑞平村瑞樹坑的爭端等都是。每當衝突過後,凱達格蘭人都受到嚴重的創傷。為了逃避迫害,他們常遷徙他處,以求生存。例如台北平原雷朗族錫口社,在他們留下的口碑中敘述,他們屢被閩南人攻擊,才從今日的松山地區遷居到樟樹灣。

凱達格蘭人曾是原野中戰鬥的勇士,先在西荷時期失去政治及文化上的自主性,到了滿清中葉又失去了生存的空間,有些族人輾轉移入丘陵和山區,有些族人則成為漢民族的一員,整個民族便逐漸在台北地區消失了。

 

四、拓展商機的西班牙城堡

西班牙雞籠城堡

歷史上所看到的中國,是個以農業為主的陸權國家。雖然在唐宋時代,中國曾擴展貿易到海外地區,明成祖時,朝廷也曾成立一個海上巡視船隊,到達印度洋以西的地方。不過,平常在國內還是以維持陸上的安定為國家的政策目標。

到了十六、七世紀以後,中國原有的內陸安定政策出現了嚴重的挑戰。一向以海上為活動領域的中、日武裝流亡客,乘著中國和日本內政上的危機,紛紛出現在中國大陸沿海各區,從事海上掠奪性的行動。後來,歐洲海上冒險家,也因向世界各地區拓展商權,到達東亞各島嶼,於是加強了台灣地位的重要性。這些海上冒險家,相繼地對台灣展開強勢的殖民壓迫行動,因此也改變了北台地區原有住民的歷史命運。

一)海上航海據點的探尋

時當十六世紀初年,最早打開近代海外探險活動的葡萄牙人,已經一步一步的從非洲南邊經過印度洋、南洋地區來到中國的沿海。他們在一五一六年(正德十一年)到達中國的廣東,三十年後,他們又發現了日本。當葡萄牙人不斷擴張貿易航線,來往於中日兩國間時,自然地,在台灣海峽發現了這個「美麗之鳥」一一台灣。這時,台灣北端的雞籠,只是凱達格蘭人和中國漳泉人士從事獸皮、碎金和雜貨到中國沿海貿易的港口,還未成為近代海上航行中的重要據點。等到日本海上勢力的擴張,中國地方防衛力量的增強後,澎湖和雞籠頓時成為兩個勢力對抗的焦點。而第一個試探想要進取台灣北部的即是日本人。

在日本幕府將軍豐臣秀吉時代,曾於十六世紀末年(1592年)派使節到台灣的「高山國」,勸他們朝貢,並且有意以台灣北部的雞籠做為他們進取的基地,引起明朝福建地方長官的重視,而有出兵澎湖戍守的行動(1597年)。後來,日本繼起的幕府將軍德川家康,雖態度漸趨溫和,也曾命官征伐『高山國』,卻遇風敗歸,促使明朝政府更加強對澎湖的防備力量。

二)第一個殖民城堡的興建

隨著日本而來,正式佔領台灣北部的是西班牙人。當時西班牙人已經佔據了菲律賓,並且以馬尼拉為基地,從事中國和墨西哥絲綢和白銀的貿易,同時也來往於菲律賓、日本和新大陸從事多邊的貿易。因此,對於台灣的東部和東北部的地形認識較為清楚,並且已經知道台灣是一個島嶼。

時值十七世紀初期(1599-1626),台灣突然變成中日武裝流亡客會合的地點,而逐漸發達起來。但遠東地區,卻出現了新的國際形勢。荷蘭和英國也如同葡萄牙和西班牙兩國般,看出台灣在中國貿易點的地位。於是,荷蘭先發制人的超越西班牙人的行動,據有澎湖,再於一六二四年(天啟四年)轉移到台南的安平,佔領了台灣南部的地區。

馬尼拉的西班牙總督發現荷蘭人佔領了台灣的南部,深感貿易受到威脅,便於一六二六年(天啟二年)五月間,派卡黎尼奧率船十四艘,自呂宋北岸的巴里港出發,沿著台灣東海岸北上,經三貂角,在毫無反抗的情況下進入雞籠港,並在社寮島(今和平島)舉行佔領儀式。後來,在島的西南築城,名為聖薩爾瓦多,是依「神聖救主」之意而命名。

另外,在近山和港口沿岸建築四座砲台來拱衛主城,其中兩座砲壘實際佈置在今仁愛區的小基隆山以及中正區的的三沙灣上。西班牙人又在中正區的八尺門的大沙灣設置漢人街市,稱為澗內,其間也建立了教堂。

西班牙人佔領雞籠,不僅在奪取荷蘭、葡萄牙以及日本人的對華貿易利益,而且也與荷蘭人爭奪傳教地區,來宣揚天主教。或許當時凱達格蘭人受到西班牙人的統治,有4000多人信仰了西方的宗教。

從此西班牙人以雞籠為根據地,西至淡水,建築了聖多明我城,這是紅毛城初期發展的所在地。他們又開闢雞籠到淡水間的通路,以便互相連絡。西班牙人向南沿著基隆河前進,到達新莊的武月勞灣社,並打通了雞籠到台北盆地間的通道。同時,西班牙人也自雞籠向東方拓展,平服了當時在宜蘭的 噶瑪蘭社,西班牙人統治北台地方距今已超過380年了。

西班牙人以今基隆為中心,招徠中日貿易商從事硫磺、鹿皮和紅樹皮的貿易,直到十七世紀三十年代(一六三四年至一六三五年間)為西班牙統治北台時商務的極盛時期。雞籠港也成為當時中國華南和馬尼拉之間貿易的中心,據記載,曾有商船二十二隻,滿載貨物同時進口的盛況。

三)殖民雙雄的角力

由於荷蘭人和西班牙人在台灣南北,彼此各自發展,逐漸形成短兵相接,互不並立的形勢。到了十七世紀四十年代初年(一六四〇年),荷蘭人統治台灣南部的行動已告穩定,相反的,北部的西班牙人卻因遠東的事務出現了危機,逐漸走向不振。城堡的守備,士兵人數極少,貿易全末進行,糧食也非常缺失,只得自淡水撤兵而自毀城堡,僅僅留 400名守備兵防守雞籠一城和附近的一座城堡。

這時,有一位白哥的人,主動向荷蘭當局報告:雞籠和淡水有硫磺開採,基隆河和三貂溪上游一帶也盛產金塊,於是促使當局要迅速奪取台灣的北部。

此時,菲律實的西班牙總督,雖曾派少數官兵前往雞籠救助,但是荷蘭當局也一再派兵增援,又命哈勞哲上尉率領十四艘艦隊,官兵 690人前往進擊,於是逼迫雞籠的西班牙人投降了。這次荷西的決戰前後僅經過六天,所以雙方的損失並不多。總計西班牙人在台灣北部佔領了16年,從此全台灣都歸荷蘭人統治了。

四)海外冒險事業的結束

荷蘭佔領了雞籠,隨即重新佈置防衛的方針,建設雞籠和淡水兩個城堡。後來經上尉榜的經營,打通了雞籠到淡水的道路,又討平了宜蘭的噶瑪蘭諸社,於是東到宜蘭,西到淡水、八里地區原有番社全都平服。荷蘭人遂擁有台灣北部金礦的開採利益,而且又從事硫磺的販賣工作,為荷蘭人增加了無數的財富。

不過,當荷蘭的大批守軍撤回台灣南部後,雞籠和淡水地區也失去戰略性的要地。荷蘭人更把台灣北部作為不服從統治的中國人的放逐地方,並且把這地方作為犯罪人的刑場。

當荷蘭人的殖民事業,正在享受台灣的財富時,卻面臨中國內部明清兩政府的決戰。明朝政府瓦解下來的軍事力量,後來落入鄭芝龍父子的控制中。鄭成功為了長期與滿清政府對抗,有一部分的軍力退守到台灣,驅走了面臨中落的荷蘭殖民政府,於是,遠從歐洲東來追求財富的西荷海上冒險集團,在台灣北部的殖民事業也從此宣告結束了。

 

1624年的西班牙船          楊渡

他們回頭張望,只見兩艘大船,後面跟著中國帆船,像兩條大鯨魚帶著海豚,依舊在海上航行。

「沒有文字的民族是悲哀的。因為當一切都消失以後,所有生活過,愛過,歌唱過、哭泣過、歡笑過的故事,都消失了。再沒有痕跡,再沒有人,可以了解整個民族的記憶了。」

我站在三貂角海岸邊,望著遠方湧動如呼吸起伏的海浪,想著三百八十年前,當西班牙人沿著東海岸北上,看見這個海角,決定以那一艘軍艦的名字,同時也是當時西班牙首都「SANTIAGO」為它命名;那時,他們可曾想到一個新時代的歷史正在展開。那時,生活在這個海角的的凱達格蘭族人,一定有一群人,像我現在一樣,站在岸上,看著綿長的船隊,在海面上展開……。

那是非常長的船隊。帶頭的是兩艘大帆船,風帆又高又滿,在飽漲的風中航行。那帆船太高太長太大了,已經遠遠超出凱達格蘭人曾看過的唐山船,更重要的是,上面居然還有黝黑黑的、長長的、像樹幹似的東西,中間被鑿開了一個洞,一根根的,從船的旁邊伸出來。

如果歷史可以有一個想像的回音,或許人們會聽見,當時的凱達格蘭人正在耳語:「奇怪啊,這大船怎麼會長了黑色的牙齒?」

在兩艘大帆船的後面,像跟班似的,跟著十二艘唐山戎克船。戎克船較容易辨認,因為之前已經有或大或小的唐山船,航行到這裡買東西,換硫磺、黃金和鹿皮了。但這麼大的兩艘船卻是首次見到的。整個村子的人互相叫喚,都站在岸邊觀看。「啊!這麼大的船!」

「這樣的船,要怎麼做啊?」有年輕人說。

一些住在旁邊的漢人也出來看,看到唐山船跟在後面,就比較放心了。

岸上的凱達格蘭人只見兩艘大船上,有人戴著尖尖的帽子,留著又濃又密的金色頭髮,站在船邊觀看。忙碌中,有人往黑色的樹幹裡,不曉得放了什麼東西進去,過一下子,他們點上火,只聽見「轟!」一聲,像打雷一樣,又悶又重的聲音發自船上,一團巨大的黑影,飛上半空中,又再度落下,掉到海裡,把海水打得都破了一個大洞,海浪飛上半天高。

「啊……!」一些膽小的婦人和小孩躲到了樹後面,大部份人來不及掩上耳朵,一時間震得嗡嗡作響。

過了一陣子,他們回頭張望,只見兩艘大船,後面跟著中國帆船,像兩條大鯨魚帶著海豚,依舊在海上航行。海面回復安靜,比先前更像鏡子,彷彿先前的打雷只是一場夢。

「怎麼會這樣?」

就在來不及回神的剎那,「轟!」又是一記大雷,海面照樣掀起大浪花。「哇!」許多人更害怕的躲起來了。許久許久,才從樹幹、岩石、岬角的後面探出頭來。

那船慢慢駛近了,大家都怕了,躲了起來。躲在樹後的人們這時看見,一群穿著奇異服裝的人走上岸來了。手上持一根黑色的長長的棍子,五月溫暖的南風吹著他們的衣襟,他們是西班牙人。

這一年是1624年,明朝天啟六年。

 

神鬼奇航          李維菁

這根本就是一個海盜的展覽!如果你也深深地為「神鬼奇航」裡頭的強尼戴普的帥勁以及那個偉大的航海世界感到刺激興奮,國立台灣博物館今起展出的「艾爾摩莎:大航海時代台灣與西班牙特展」真正帶給你16、 7世紀的海盜生活全紀錄!因為,在大航海時代,國家、皇帝、軍人、商人,都在海上逞威風,在海上掠奪與尋夢,所作所為都是海盜。

台灣其實就是在這個年代,因為海盜而與世界接軌的。其中來自西班牙的海盜剛好是在 380年前踏上台灣,對北台灣的生活發生重大影響。這項台博館的年度大展,呈現了 360件借自西班牙、荷蘭、美國以及台灣各博物館的文件文物,要讓大家重新認識大航海時代西班牙在台灣的關係。一踏進展場就可以見到好多艘當時的船艦木造模型,台博館更將西、荷與台灣的關係,以3D劇場方式重現。另外,許多大航海時代西班牙在台灣留下的宗教、原住民研究等精采資料也都重現。

16世紀歐洲進入大航海時代,海上強權國家以王室的支持,靠著龐大的軍隊與船艦四處擴張版圖殖民經商,西班牙就是其中最重要的強國之一,它與荷蘭展開長年戰爭。在亞洲方面,當時的中國與日本基本上都處於鎖國狀態,並與這些海上強國發生激烈抵抗,因此這兩個強權都看上台灣作為他們在東亞的轉進據點。

西班牙人在1626年從基隆登陸台灣,在台灣停留16年。那時候的台灣,北部由西班牙統治,南部由荷蘭統治,以基隆與台南作對壘中心,在生活以及宗教上形成不同的風貌對照。而由於台灣特殊的地理位置,台灣與他們的關係剛好呈現出那個時代葡、西、荷與日本錯綜複雜的利益糾葛。台灣其實在大航海時代的世界歷史上,擁有非常重要的位置,只是今天的我們總是忽略這一段過去,尤其是對於西班牙這一段的資料缺憾,到現在才有機會重新解讀。

展覽中包含許多重量級展品,包括來自西班牙塞維亞印地亞斯總檔案館的「西班牙第一份佔領報告」原件、西班牙第一份繪製的基隆地圖,還有許多珍貴的歷史影像,最重要的是「17世紀北台灣各人種群像」描繪了北台灣原住民的樣貌,這些圖像是目前所知的最早的北台灣原住民圖,也是這批收藏的首次亮相。

 

五、傳統農商社會的繁榮

漢人在台灣的貿易和移民,早在荷蘭人和西班牙人入台以前即已展開,隨著西荷殖民勢力的瓦解,鄭成功的控制整個台灣以後,來台的漢人人數突告增加,於是漢人在台灣的地位,才正式獲得確立。

其後,雖經歷鄭清的一次爭戰,迫使部分親鄭的官兵內渡返鄉,但從此以後,漢人得以源源不斷地移入台灣從事農業墾拓和貿易發展的事業。

一)台灣成為中國的領地

時當十七世紀中葉(明朝末年),鄭成功北伐失敗後,擬重新佈署反清軍力。適逢漢人何斌反叛荷蘭人來歸,密提征台方略,鄭成功在排除一切困難與反對議論下,決定征台,經七個多月的對荷抗爭,終於迫使荷蘭人投降。這是中國人阻止歐洲殖民事業發展的一個歷史性的戰役。

鄭成功進取台灣,也仿傚荷蘭人,以安平為統治全台的中心。不過,當時一切以培養軍事實力為目標,對新港溪以北到基隆的廣大地區,任其荒涼,沒有莊、堡、里、甲的設置。鄭成功時代唯一重視北台地區,是在荷蘭逃亡的官兵侵入雞籠時,由部將北上驅逐逗留的荷蘭人,而在淡水駐軍一段時期,其後,北台再度成為放逐罪人的地區。

在鄭氏統治時期,漢人對於北台地區的經營約有四個傳說,分別:新莊海山口附近的營盤庄即是鄭氏營盤的所在地;基隆河溪畔的劍潭古寺是鄭氏時代建立的;鄭成功的祖父鄭清從鹿港到八里坌,遷居於劍潭附近;在鄭經時,洪士昌、洪士恩以及楊明卿和他們的眷屬百餘人曾在雞籠和淡水拓墾。這四個傳說中,比較可信的是洪、楊三族曾移入雞籠和淡水拓墾的事跡。

到了鄭氏第三代一一鄭克塽時,受到施琅攻台的軍事壓力,曾極盡認真的督辦防禦事務,但因軍需、財政均感困難,以及北部原住民的聚眾反抗,最後經八日的鄭清澎湖海戰下,終歸失敗,鄭氏遂為施琅平服。

施琅擊敗鄭軍以後,台灣原為滿清的棄地,但經施琅的力爭,在〈台灣棄留利害疏〉中,強調台灣土地的肥沃和在中國沿海戰略地位的重要,改變了清廷的原意,決定將台灣正式納入中國的版圖。後來,經過滿清一代人口的大量移入台灣,以及台灣北部不斷地開拓,淡北地區遂後來居上的,超越了台南、台中地區,成為台灣農業墾拓最富庶的地區。

二)農業墾拓集團的組成

早期北台地區入墾的個人和集團,傳說故事相當的多。不過,以「開墾執照」、「墾號合約」、「番墾字」和其他土地權轉移的文件最為可靠。

大約從一六九四年(康熙三十三年)台北盆地陷落為台北湖、至一七〇九年(康熙四十八年)之間,台北的地形已經有不少的改變,而且台北大量的可耕地也引來很多人的墾闢。至今我們所能擁有的資料,以一七〇九年陳賴章墾號,請得的「大佳臘墾荒告示」為最早。據告示與墾契資料顯示,陳賴章墾號是包括戴歧伯、陳逢春、賴永和與陳天章等人共同組成的墾戶。他們開墾的地方,除大佳臘外,還請墾淡水港荒埔與北麻少翁社、東勢荒埔。幾乎包括台北市區、關渡口以西以及士林平原東部的地方。特別是從十八世紀中期(雍正和乾隆年間)大量的墾戶業主如胡焯猷、郭宗嘏、楊道弘、林秀俊、張方大等人到台北開墾來看,十八世紀初期(康熙末年)似乎早有許多躍躍欲試的墾拓集團在參與台北盆地的開墾了。

三)水田化運動的展開

早期前來台北地區從事墾殖的移民和拓墾集團,先要取得官方的拓墾權利,然後再考慮去獲得農耕時所需的水源,以便發展出一片片水田化的農地。這一工作,除了要引導山間的水源到特定的農地外,還要開鑿運水的溝渠,才能順利地完成農田的耕作。此外,為了增進農地的利用價值,加強農耕的墾殖方法,新作物的嘗試培植和農產加工的增進等都是墾殖工作向前推展的基本動力。

最值得提起的是溝渠水圳的開鑿,台北地區重要的水圳有:台北市北投的七星墩圳,台北縣的福安陂、瑠公圳、大坪林五莊圳、萬安陂、霧裏薛圳、永安陂、暗坑圳、海山大圳和十三添圳。在這些開鑿的大水圳中,有的是業戶獨資開鑿的,如萬安陂;有的是業戶合夥投資開鑿的,如大坪林圳,有的是一方提供土地,另一方提供資金或勞力合築的,如霧裏薛圳、永安陂;有的是業佃鳩資合築的,如瑠公圳、暗坑圳;有的是漢人與平埔族合作開築的,如海山大圳、十三添圳。幾乎囊括了傳統民間投資興築埤圳的各種模式。各個水圳大小不一,多者灌溉面積達一萬九十甲,少者也有四百甲,可見其對台北地區農田開發的影響。

其他如渠道水槽與梯田的運用,也是促進水田化運動的重要成就。郭錫瑠興建的瑠公圳,為了引水源至台北市區供農田灌溉,曾在大坪林到景尾(今景美)間的景美溪上建造一條木製水槽,深度約有一公尺半,寬度約有兩公尺半,由四十根木樁把槽支柱。而運用在山坡地帶的給水方式是梯田。方法是稻子種在一些開放成平台的谷地中,這些谷地一層高過一層地疊積著,並且造成圓形劇場的樣子。流水在谷地的入口處被阻擋後,分成左右二股自上至下可充分灌溉整個平台。

四)經濟作物的栽培

台北平原的水田化運動是增加稻穀生產量的重要工作。不過處在台北盆地周圍的丘陵和山谷地帶,也可以發展出一些經濟性的農產品。原來在丘陵和山地即有葛藤和樟樹,當它們被砍伐製成家庭日常用具後,地面上留下的空間,可供農民從事大菁的栽培工作,大菁可做為染料,把布染成青藍色,是外銷的主要貨品。後來,在軍工上極有用途的樟木,也可提煉成樟腦或提供製造無煙火藥的原料。於是激起民間和政府的大量開採。此外,最能創造農民加工利潤的是茶葉。原本在十九世紀初年(嘉慶年間)尚在魚桀魚坑(瑞芳或楓子林)試驗栽培的茶葉,經過茶農的擴大種植,以及洋商的熱切經營,卻後來居上的變成台北盆地周圍的主要農產品。

大菁的栽培在茶業之前,以靠近山區的三峽、平溪和石碇的丘陵地為生產大宗,在十九世紀初期(道光年間)以艋舺(今萬華)為輸出的大宗。樟腦出產以三峽為多。從一八二五年(道光五年)開始,三峽居民上已設置腦寮,砍伐樟樹來熬煉腦,近郊的山員潭子、十三添、打鐵坑、成福等地都設有腦寮。到十九世紀末年(清末)劉銘傳時期,製腦業達到盛產顛峰。茶葉早期生產以石碇和深坑為主,茶農只能採收後先運至艋舺,再運往福州去精製成茶。到了十九世紀中後期(同光年間),在台北已能製成烏龍茶,後來又改變成包種茶,於是為了調製包種茶,連帶使艋舺、八甲(今雙園)和大隆同(今大龍峒)的薰茶用的花業也發達起來。

五)自然街市的形成

台北地區的拓墾工作是台灣中北部最晚發展的一個地域。當台灣中南部港口和街市均已發展之時,台北地區則尚處在農業墾拓初期的階段,談不上有什麼街市的發展,直到台北平原陸續邁向水田化運動後,各地區為了農產品的相互交流,於是有了街市的出現。

約當十八世紀初年(雍正年間),台北地區最早出現的街市,據說是金包里街(今金山),它是沿海港口與農產交易的地方。十八世紀中葉以後(乾隆年間),以大小河口發展出來的街市有滬尾街(今淡水)、唭哩岸街(今北投吉利)、蕃藷市街(今萬華)、八芝蘭舊街(今士林)、新庄街(今新莊)、峰仔峙街(今汐止)以及三角湧街(今三峽)。到了十九世紀初年(嘉慶年間)以後,農業的墾拓工作不斷發展,深入台北盆地的內陸以及丘陵地帶,於是在各主要交易地點發展出來的街市有深坑街(今深坑)、枋橋街(今板橋)、大龍峒四十四坎(今大同區大龍峒)、大稻埕(今大同區迪化街)、八芝蘭新街(今士林)、枋寮街(今中和)、樹林街(今樹林)。其他如經多年陸續發展而興起的街市,有新店街(今新店)、錫口街(今松山)、景尾街(今景美)等。

當台北盆地內各地區農產品的蓬勃發展後,除了有對外的輸出外,尚有對內的交流。通常是以八里、新莊、艋舺、大稻埕這些大街市在發展階段時,做為內外流通的中心,分別與盆地內沿河的小碼頭取得定期的連繫,這些生產農作物的據點有基隆河的 唭哩岸、塔塔悠、松山、內湖、南港與汐止;新店溪的景美和新店;以及大漢溪的三峽。

六)傳統郊商的結合

早期台灣農產品的交易,多為剩餘農產物的市集交易。交易方式有的以物易物,有的以貨幣為媒介;交易市場可分為露天和店鋪兩類,大部分集中在交易頻繁的街道、城門或寺廟的廣場。

後來,由於移民的人數增多,不僅農業生產有進一步的發展,商業貿易也跟著發達。商人為了保障利益、壟斷貿易,於是在較大的港口遂有了行郊的組織,專門來經營進出口生意。過去要想組成「郊」的,多是「行鋪」。這些行鋪把商品躉售在「割店」,俗稱「武市」,批售給小商店或「販仔」稱為「文市」。

台北地區郊行的成立,各依其貿易路線的不同,而成立各自的郊行,而有「北郊」、「泉郊」、「頂郊」、「廈郊」等名目。在十九世紀初期(道光年間),新莊原有的商鋪與艋舺的郊行結合,稱為「新艋泉郊金進順」。後來艋舺又有「泉郊金晉順」、「北郊金萬利」。至於艋舺的「泉郊」和「北郊」和大稻埕的「廈郊」結合,則稱為「金泉順」。

一般的行郊都訂有規約來約束郊商。郊商在執行會內工作時,大致上以寺廟為中心,採爐主制,具有宗教的氣氛。以艋舺船郊的組織為例:其組織是採爐主制,下有數位頭家,奉祀以關帝爺、觀音佛祖、媽祖為主神。置有一份公業,一切開支由其收入支付,爐主的職責僅有祭祀事宜的主持,其他有關郊行的重要事宜,則由幾家大郊行主持。可是有別於傳統郊商的是大稻埕「茶郊永和興」的成立。他們辦公地點不在寺廟中,而是在爐主的住宅內,已經脫離了宗教的氣氛,顯然已化除神權主義及鄉黨主義的作風,這是台北地區農商業發展的另一主導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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