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別 |
明代虎患
發生次數 |
占明清時期該地區虎患總數% |
清代虎患
發生次數 |
占明清時期該地區總數% |
虎患發生
次數合計 |
江蘇
含上海 |
32 |
45 |
39 |
55 |
71 |
浙江 |
49 |
36 |
86 |
64 |
135 |
安徽 |
24 |
39 |
37 |
61 |
61 |
江西 |
48 |
30 |
110 |
70 |
158 |
福建 |
52 |
41 |
73 |
59 |
125 |
東南地區 |
205 |
39 |
309 |
61 |
514 |
資料來源:據該地區的方志統計得來,為節省篇幅,未列出具體縣誌名稱(下同)
第三,從虎患的地域分佈上看,也和明代以前有很大不同。明以前,虎患只出現在浙江杭州、蕭山,安徽祁門,福建福州等少數幾個縣市,而到明清時期,幾乎遍及東南各省許多縣,據統計,有虎患發生的州縣達197個之多。在清代,東南地區共有349個州縣,有虎患發生的州縣約占其56%,即一半以上的州縣都有虎患發生(見表二)。
表二:明清時期東南虎患的地理分佈
省份 |
發生虎患縣數 |
占省內總縣數% |
江西 |
54 |
67 |
浙江 |
43 |
55 |
福建 |
44 |
73 |
江蘇 |
27 |
38 |
安徽 |
31 |
51 |
注( 1)各省虎患的次數和發生虎患的縣數,均根據各省的縣誌統計
( 2)各省的縣數,據《清史稿·地理志》浙江為78廳州縣,
江西80,江蘇71,安徽60,福建60。
第四,東南地區各省發生虎患的情況亦有所不同。本區北部平原較多的江蘇、安徽等省虎患相對較少,南部多丘陵山區的浙江、江西、福建等省,虎患發生較多。虎患最多的是江西、浙江和福建,都在百次以上。江蘇、安徽雖不到百次,但也在60次以上。就地理分佈來看,情況也大致如此,最多的也是江西(52個縣)、福建(44個縣)、浙江(43個縣),其次為安徽(31個縣)、江蘇(27個縣)。說明地處中亞熱帶,丘陵較多的江西、福建和浙江三省,虎患嚴重的程度要高於江蘇和安徽。由此說明,出現虎患的多少,又與各省的地理環境密切相關。
二、虎患個案舉例
從現有資料來看,明清時期東南地區的虎患十分頻繁,老虎作惡甚為倡狂,又甚兇殘。虎患倡狂程度,從下列的幾個例子中可以窺其大概。
例一:浙江杭州湖墅,明憲宗成化二十一年(1485年)“九月二十四日,天尚未明,湖墅夾城巷北,有黃斑虎軀體雄偉,自南河遊至巷。有腳夫謝四,因早出行,與虎交肩行過,被虎爪傷左肩。虎遂入前巷知州淩煜家,據廳上大吼,鄰里無不杜門。淩家破後壁逃,虎遂登樓,地方奔告官司,喚獵戶二十余人,擒之無策,後以石灰灌入袋內,上瓦揭開,放日光,虎仰視,以灰迷其目,次以堅利長槍刺其口,始獲送官。”(光緒二十四年《杭州府志》卷八十四。又見康熙《錢塘縣誌》)
例二:江西上猶縣,明世宗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虎災連年,群虎遍擾,各鄉傷及死者五六百人。甚至舟泊水中及坐寮守蔬圃者,俱被啖至,樵牧商旅裹足。“(光緒十九年《上猶縣誌》卷十八)
例三:福建古田、寧德,明神宗萬曆元年(1573年),“有虎數隻,從古田至德西鄉二、三、四、五都,白晝橫行村落,人被傷者四、五十,豬狗無算,行路必數十人持械乃敢行,入山樵採亦必結眾鳴鑼鼓噪乃往。自春徂夏,其患始息。”(乾隆二十四年《福寧縣誌》卷四十三)
例四:浙江孝豐縣,明神宗萬曆十六年(1588年)“五月,孝豐移風鄉白晝虎傷一人,複入舍,舍人母病臥,虎欲傷之,其婦力救被傷。又至一家,婦驚,閉戶,值父子樵歸,虎傷其子,其父力博幸脫。”(同治九年《湖州府志》卷四十四)
例五:福建安溪縣,清聖祖康熙(1162~1722年)中“虎患尤劇,始而竄伏深山茂林,噬樵夫、牧叟,繼則咆哮林落,市癢生劉皇遒死焉,至附近之地,常沿渡南門外,居民男婦白日悉遭所啗,甚有虎入人家噬害婦女,如崇善裏芒洲五姓、長泰裏參內黃家遭毒尤慘。中夜越入邑城損傷豚畜,邑民不敢夜行。計數年之內,十八裏男婦老少,死於虎者不下千餘人。”(乾隆二十二年《安溪縣誌》卷十)
例六:江西樂平縣,清同治八年(1869年),“三月,睦樂村念經山有虎踞其上,實從未見者也。初虎突入附近耆德村,人不之覺,有鄉民攜12歲兒入園種蔬,虎伏籬側密菁中,兒揮鋤觸籬,虎撲兒死,父攖虎同死,村人鹹有戒心。睦樂人夏恩起,傭工於耆,慮虎入已村,歸告裏中預為備,路經念經山徑,中聞嘯聲,而虎已逼前,徒搏受傷僵斃,村人始駭知虎患。恩起弟恩普、恩祁痛兄慘亡,聚丁數十,將殪虎而復仇焉。虎耽視奮爪,勢猛甚,眾稍卻,普毅然持梃前進,祁持鳥槍繼之,槍發子未透,普亟以梃舂虎喉,虎齧梃作兩橛,遂奔普,噬腰幾折,複攫噬祁肩,普立死,祁胸膈猶溫,醫救數日亦死,虎忽去,無可蹤跡。”(同治九年《樂平縣誌》卷十)
從這些例子可以看到,明清時期東南地區的虎患有三大特徵:一是公然在白晝食人;二是成群作惡;三是竄入城鄉為害。和明清以前的虎患相比有很大不同。
三、明清時期東南虎患造成的人員傷亡
虎患造成的危害是多方面的。危害最嚴重的莫過於造成人員的傷亡。每次虎患都有百姓喪生于猛虎之口。嚴重的一次傷亡可達幾百、上千人。明清時期東南地區究竟有多少百姓喪生于猛虎之口,現已難以準確統計。僅死傷百人以上的虎患次數就有31次,其中傷亡百餘人的12次,200~300人的10次(記載“傷亡數百人”的,作
300人計), 400人的 1次,500~600人的
2次,1000人的
4次,粗略統計,傷亡人數至少在萬人左右。明清時期東南地區虎患的危害之嚴重,由此可見一斑。
表三:明清時期東南地區死傷百人以上的虎患統計
省 |
縣名 |
時期 |
死傷情況 |
所據文獻 |
浙
江 |
山陰 |
順治十六年(1659) |
傷百餘人 |
嘉慶《山陰縣誌》卷二五 |
玉環 |
萬曆二十年(1592) |
傷人數百 |
光緒元年《玉環廳志》十四 |
開化 |
隆慶二年(1568) |
傷開化民百餘 |
康熙《衢州府志》卷三十 |
樂清 |
萬曆二十年(1592) |
傷人數百 |
乾隆二十一年《溫州府志》卷二七 |
唐熙二年(1663) |
傷人數百 |
泰順 |
乾隆二年(1737) |
日傷四、五人,連歲約傷三百餘人 |
同治元年《泰順封疆錄》卷十 |
安
徽 |
涇縣 |
康熙四十六年(1707) |
十年中計傷千餘人 |
嘉慶《涇縣誌》卷二七 |
績溪 |
天啟三年(1623) |
傷數百人 |
道光七年《徽州府志》卷十六之一 |
石埭 |
順治十七年(1661) |
始食一僧,相繼食一百八十餘人 |
民國三十年《石埭備志彙編》卷一 |
福
建 |
崇安 |
雍正三年(1725) |
虎患傷百餘人 |
民國《崇安縣新志》卷一 |
南平 |
乾隆五十四年至嘉慶八年(1789~1803) |
共被傷者四百餘人 |
民國《南平縣誌》卷二 |
屏南 |
光緒二十八年(1902) |
遭其害者以百計 |
民國《屏南縣誌》災祥 |
連江 |
乾隆五十九年(1794) |
計噬男女數百餘人 |
民國《連江縣誌》卷三 |
莆田 |
天順三年(1459) |
傷人以數百計 |
民國《莆田縣誌》卷三三 |
德化 |
康熙二十年(1681) |
吞噬百餘人 |
民國《連江縣誌》卷十八 |
安溪 |
康熙中 |
死於虎者不下千餘人 |
乾隆二十二年《安溪縣誌》卷十 |
長泰 |
康熙十一年至十二年(1691~1692) |
吞噬者千餘人 |
光緒三年《漳州府志》卷四十八 |
|
康熙 五十八年(1719) |
噬百餘人 |
沙縣 |
嘉靖四十一年(1562) |
食人數百 |
乾隆《延平府志》卷四十四 |
泰寧 |
成化廿三年(1467) |
傷人逾百數 |
民國《泰寧縣誌》卷三 |
|
乾隆十六年(1751) |
傷數百人 |
建寧 |
光緒廿八年(1902) |
噬人至百餘多 |
民國《建寧縣誌》卷二七 |
江
西 |
鄱陽 |
順治十一年(1654) |
一村中至食人百餘 |
同治十一年《饒州府志》卷三十一 |
|
乾隆二年(1737) |
計傷三百餘人 |
靖安 |
康熙廿四年(1685) |
傷人六百餘 |
同治九年《靖江縣誌》卷十六 |
永新 |
康熙二年(1663) |
四鄉死者百余人 |
同治十三年《永新縣誌》卷二十六 |
|
雍正二年至乾隆七年(1724~1742) |
死者近千人 |
德安 |
康熙五十五年(1716) |
食男婦百餘人 |
同治十一年《德安縣誌》卷五十三 |
婺源 |
嘉靖十七年(1538) |
死傷男婦二百餘口 |
民國十一年《重修婺源縣誌》卷七十 |
上猶 |
嘉靖二十三~二十五年(1544-1546) |
虎食五六百人 |
同治七年《南安府志》卷二九 |
|
萬曆二十九年(1601) |
受傷及死者五六百人 |
光緒元年《南安府補正》卷十 |
四、明清東南虎患是盲目墾殖山區引發的生態災難
東南地區南高北低,北部和中部為平原,南部為丘陵山區,山區的面積約占全區
70%以上。這裏,地屬亞熱帶,氣候溫暖,樹木茂盛,野生動物眾多,自古以來,一直是虎的良好的棲息之地。
儘管虎生性兇殘,但上古時期虎並未威脅人類的生存,相反人們還將虎視為農業生產的保護神,每年冬季蠟祀時,虎還是人們祭祀的重要物件之一,其原因就是虎能食野豬,起到保護莊稼的作用。《禮記•郊特性》中便有“迎虎,為其食田豕也”的記載。
宋代,東南地區由於人口的繁殖和北人的南遷,原有耕地已不敷應出,出現了“田盡而地,地盡而山,山鄉細民,必求墾田,猶勝不稼”的情況。(王禎《農書》)山區開始被不斷開墾,隨之,虎患也跟著出現。不過當時東南山區的開墾,還是在緩坡和淺山地帶,發生的虎患次數還不多。
明清時期,人口激增。據統計,宋徽宗崇寧(1102~1106年)時,東南地區人口為1500萬,明嘉靖時增至2312萬,比崇甯時增加了54%,清嘉慶時,人口猛增至13606萬人,比宋時增加了
8倍,比明代增加了
5.4倍[03]。人口的大量增殖,需要大量的耕地來維持生計,這時的山區,淺山、緩坡早被開發,人們只能從淺山走向深山,從緩坡走向陡坡,從而形成了對山區大規模的深度開發,墾殖的規模擴大到整個丘陵山區。
為了解決耕地不足,明清時期,特別是清代中期以後,清政府也一再提倡墾山,並制定政策,給予許多優惠。乾隆五年(1740年)發佈諭令:“各縣生齒日繁,地不加廣,窮民資生無策,……凡邊省內地,零星地土,可以開墾者,嗣後悉聽該地民夷墾種,免其升科。”[04]嗣後又針對各省的具體情況作了規定,乾隆六年准“江省(江西)開墾,如在山巔水涯,高低不齊,或沙石間雜,坍漲不一,及畸零閑土,約在二畝以下者,免其升科。”[05]對福建規定“閩省多屬山田,層壘高下,如同梯形,以丘而論,均屬零星,彼此合算,方成畝數。嗣後民間開墾,無論水田旱田總以零星曠土,不及一畝,與雖及一畝,而系地角山頭,不相毗連者,免其升科。”[06]對江蘇的“山頭地角,磽瘠荒土,及溝畔田塍,畸零隙地,不成丘段者”,規定“聽民種植,無論多寡,永免升科。”[07]浙江省“地窄民稠,凡平原沃野,已鮮曠土”,因此也規定“山頭地角,溪畔崖邊,間有畸零,不成丘段及從前水沖沙壓荒地,人力難施”之地,“永免升科”[08]。
這些政策,解除了對貧苦農民進山開墾的束縛,推動了大量農民進入山區進行開墾,從而在清代中葉形成了墾山高潮。
這一時期,玉米和甘薯的傳入和傳播又促進了山區的墾殖。山區土壤瘠薄,又缺少澆灌條件,很難滿足農作物特別是糧食作物生長的需要。我國原有的糧食作物肥水需要較多,很難在山區生長。明代中葉以後,從國外傳來了玉米、甘薯等作物,這些作物耐瘠、耐旱又高產,適合山區的條件,又能提供大量的糧食,因此很快在東南地區傳播開來,成為開發山區的重要作物,對東南山區的開發起了推動作用。清代中葉以後,在上述這些因素的共同作用下,東南山區的開發大大加速了,陡坡、深山都先後被開墾。
在閩南山區,“農曩耕于田,今耕於山,……若地瓜,若茶,若桐,若松杉,若竹,凡可供日常者,不憚陡岩辟草萊,藏計所入,以助衣食之不足。”[09]
在湖南、江西交界處,“凡深山窮穀之中,墾種雜糧,既無曠土,亦鮮遊民”,“斜坡深谷,大半辟為藷土。”[10]
浙南山區情況也是如此,連遠在河南的《光山縣誌》中說到:“深山窮穀,則專種包粟(玉米),以充一歲之糧”[11],“凡山谷磽瘠,皆墾種番蕷(甘薯)、苞粟(玉米)、靛、果之屬,以牟微利。”[12]
在浙西地區“湖郡南西北三面皆山,……外來之人租得荒山,即芟盡草根,興種蕃薯、包蘆(玉米)、花生、芝麻之屬,彌山遍穀,到處皆有”[13]。
皖南山區“凡峻嶒險峻之處,無不開墾,草皮去盡。”[14]
所有這些記載,都表明,明清時期東南山區的開墾,無論從廣度和深度來說,都已到了飽和的程度。
山區墾辟的直接後果之一,就是破壞了植被,使虎失去了棲身之所。江西南城,“虎,當日山深谷暗,所在多有,近今草辟荊披,山民蕃盛,不常見之,”[15]。安徽舒城,“虎,舊日西南之山有之,今日開墾幾遍,無藏藪,不常見”[16]。浙江新登“今開墾遍山,虎亦遁蹤。”[17]安吉“山鄉恒多虎患……自嘉慶以後,人煙笛密,無柴薪可以容身,虎患絕少。”[18]
開山造田,帶來的一個直接後果,就是使東南地區老虎的數量大大減少,分佈區域縮小。據統計,明清時期有老虎的州縣為
197個,經過毀林墾山,老虎的數量大為減少,到當代東南地區有虎的州縣,只剩下了44個,即
77.7%的州縣老虎都被趕跑了(詳見表四:《明清以來東南地區的老虎分佈》)。東南地區老虎從普通的野獸,變成了珍稀動物,就是明清時期大規模墾山造成的後果,這種局面的出現,當時人是始料未及的,失去棲息之所的老虎,要麼逃亡它鄉,要麼竄入城鄉,與人類爭奪生存空間,以人畜為食,從而形成虎患。這就是明清時期,出現虎患的重要原因。
表四:明清以來東南地區的老虎分佈
省份 |
明清時期分佈 |
當代分佈 |
江蘇 |
南京、江浦、靖江、吳縣、太倉、常熟、震澤、無錫、丹徒、溧水、溧陽、高淳、句容、武進、宜興、江都、儀征、通州、盱眙、清河、沛縣、松江、華亭、南匯、青浦、嘉定、寶山(包括上海市共27市縣) |
宜興、南京(2市縣) |
浙江 |
杭州、余杭、臨安、淳安、嘉興、嘉善、海鹽、海寧、湖州、石門、烏程、分水、長興、寧波、奉化、象山、鎮海、慈溪、余姚、寧海、山陰、定海、紹興、嵊縣、諸暨、上虞、台州、臨海、玉環、新登、太平、浦江、衢縣、常山、龍遊、泰順、江山、永嘉、樂清、麗水、慶元、雲和、宣平(包括43市縣) |
寧波、開化、杭州、莫干山、麗水、衢州、江山、慶元(按:莫於山在德清縣)(共8市縣) |
安徽 |
合肥、含山、和州、無為、廬江、廬州、安慶、懷甯、望江、潛山、六安、潁州、宿州、蕭縣、全椒、當塗、蕪湖、繁昌、銅陵、廣德、涇縣、祁門、休寧、績溪、歙縣、旌德、甯國、青陽、太平、石埭、建德(共31市縣) |
東至、安慶、黃山(按:黃山在歙縣)(共3市縣) |
江西 |
南昌、奉新、寧州、靖安、武寧、新建、昭萍、德化、德安、瑞昌、湖口、彭澤、義甯、南康、星子、都昌、建昌、婺源、鄱陽、樂平、德興、安仁、宜春、分宜、萬載、高安、上高、新昌、清江、安義、奉新、靖安、撫州、金溪、宜黃、南豐、瀘溪、永新、泰和、永豐、峽江、遂川、永寧、南城、安遠、贛縣、信豐、寧都、瑞金、石城、南康、上猶、南安、大庚(共54市縣) |
安遠、贛縣、泰和、黎川、永修、波陽、九江、瑞昌、武寧、南城、上饒、龍南、信豐、峽江、廬山(按廬山位在九江)(共14市縣) |
福建 |
羅源、同安、建甯、建陽、建甌、邵武、光澤、泰甯、建安、崇安、松溪、南平、甯德、壽寧、霞浦、福安、福鼎、屏南、古田、連江、莆田、仙遊、永泰、泉州、永春、德化、安溪、長泰、漳浦、詔安、平和、汀州、武平、連城、長汀、上杭、永安、將樂、明溪、清流、寧化、泰甯、尤溪、大田(共44市縣) |
尤溪、仙游、安溪、建陽、建甌、古田、光澤、寧德、屏南、順昌、大田、永春、廈門、南平、福州、鼓嶺、福清(共17縣市) |
資料來源:
1.清時期老虎的分佈據《中國地方誌集成》中的有關府縣誌統計。
2.當代老虎分佈據中華人民共和國瀕危物種進出口管理辦公室主編《中國哺乳動物分佈》。
五、一點認識
(一)在中國歷史上,虎患不只東南地區有,也不只明清時期有。明清時期東南地區出現如此嚴重的虎患,那是因為當時人多地少,濫墾山區,嚴重破壞了老虎棲息、覓食的場所而造成的。所以明清時期東南地區的虎患,從表像上看,似乎是自然災害,實質上是人類與虎爭生存空間所造成的一種人為的災難。
(二)山地開墾應適可而止,應以不破壞生態為前提。否則物極必反,反過來危害人類自身。恩格斯早已告誡我們:“我們不要過分陶醉於我們對自然界的勝利,對於每一次這樣的勝利,自然界都報復了我們。”[19]盲目開墾山地,造成的後果不只是水土流失,首先是造成生物生存環境的破壞,從而引發一系列災害性的後果。明清時期東南地區出現的嚴重虎患,便是盲目墾山引發的直接後果之一。可見,在農業生產中,克服盲目性,增強預見性,是預防造成新的自然災害的重要關鍵。
注釋:
[01]虎災,見民國《長泰縣誌》卷一;虎害,同治《贛縣誌》卷五三;虎亂,乾隆《延平府志》卷四十四;虎荒,同治《安吉縣誌》卷八;虎暴,同治《義寧州志》卷三九
[02]宋正海:《中國古代重大自然災害和異常年表總集》,廣東教育出版社,1992年,485頁
[03]
梁方仲:《中國歷代戶口、田地、田賦統計》甲表38,甲表82,乙表41
[04]《清實錄•高宗實錄》卷一二三
[05]《清實錄•高宗實錄》卷一四六
[06]《清實錄•高宗實錄》卷一四七
[07]《清實錄•高宗實錄》卷一五○
[08]《清實錄•高宗實錄》卷一二四
[09]乾隆《泉州府志》卷二○
[10]同治《桂東縣誌》卷四
[11]光緒《光山縣誌》卷六十八
[12]光緒《處州府志》卷四
[13]同治《湖州府志》卷四三
[14]道光《徵州府志》卷四
[15]同治《南城縣誌》卷一之三
[16]嘉慶《舒城縣誌》卷十二
[17]民國《新登縣誌》卷十引舊志
[18]同治《安吉縣誌》卷十二
[19]《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3卷, 517頁。